谢倾暖走得太急,也没发听到那丫鬟的话。
到了后花园,她顿时有些怔住了,看着不远处湖边亭里两道人影,不知道该去该留,他怎么会在这儿?
“夫人,你瞧,好像是郡主回来了。”
袁柔依正在下棋,听了春雪的话,手中的棋子一松砸落在棋盘上,整个人立即起身,“在哪儿?”
“那儿……”
春雪手指着谢倾暖的方向,亭中的男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来,微微一笑。
二人视线相接的刹那,谢倾暖屈膝一礼,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府的第一日,居然能在府中看到沈国公,沈衍之?
他们在靳州见过后,来了京城许久都没有碰面,听闻沈国公被外派去办差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慢些,小心摔着。”
袁柔依在春雪的搀扶下快步出了亭子,焦急的朝着谢倾暖的方向奔来,身后的沈衍之立马提醒道。
“阿娘你别急。”谢倾暖急忙迎了上去,搀扶着她的胳膊,袁柔依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眶微红,“怎么清瘦这么多?越州清苦,你遭了不少罪吧?”
“哪里是清瘦,我觉得这样正好,身子窈窕,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她嬉笑,在袁柔依落泪之前,赶忙插科打诨把话题给带过去,“国公爷怎么来府中了?”
她搀扶着袁柔依往亭内走去,袁柔依被她逗得失笑,“偶尔来坐坐,叙叙旧。”
叙旧?
谢倾暖眼底闪过一抹洞悉之色,是该好好叙叙旧。
沈国公上辈子为了阿娘终身未娶,抱憾而终,只可惜,哪怕是死,阿娘也是顶着谢夫人的头衔。
这辈子,算是和谢家撇清了关系,恢复了自由身。
可他们之间,哎……
“阿暖见过国公爷。”
进了亭中,沈衍之笑看着她,谢倾暖执晚辈礼参拜。
“你叫我‘义父’就好,我与你阿娘自幼一同长大,还是当得起这声称呼的。”沈衍之是真正的款款君子,儒雅温和,骨子里透着钟鼎世家的清贵和傲气,令人尊敬却不会感到不适。
义父吗?谢倾暖看着眼前年近四十的男人,岁月好像待他格外宽宏,没有留下任何苍老的痕迹,反而沉淀的更加的有韵味,像是浸满了墨香的书卷,雅人深致,内力藏锋。
她看了眼袁柔依,询问她的意见,得了允准后,落落大方的俯身一礼,“暖暖给义父请安。”
沈衍之朗笑两声,伸手虚扶一把,“我膝下无儿无女,你既是小依的女儿,和我亲生女儿就并无差别,义父今日来的匆忙,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玉佩你收下,算作见面礼。”
他随手解下自己腰间的墨玉递给了谢倾暖。
“这……”玉是身份的象征,尤其是随身的玉佩,意义重大,未免有些太贵重了。
她觉得,沈国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怕是想把‘义父’变成‘阿爹’吧?这是曲线救国?
“不行,兄长,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
袁柔依也惊了,连忙拒绝。
沈衍之佯怒,“我送给我干女儿的东西,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她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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