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谢倾暖睡了醒,醒了睡,墨涵和帘棠服侍在身边。
许是下了禁令,除了袁柔依和华瑾偶尔过来陪着,再没有见到任何人。
尤其,是……祁城笙。
谢倾暖问过一次,墨涵含含糊糊说的有要事处理,她便没再多问,但每次醒来,鼻尖总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清冷竹香。
是夜,谢倾暖喝了药歇下,墨涵和帘棠熄灭了烛火,关好门窗,去了旁边的屋子。
谢倾暖摸黑从锦被下掏出一张帕子,将药汁全吐了出来,她仔细想来就算再生病睡得沉,也不该毫无知觉。
唯一的问题,可能在药上,她每次喝了不久就感觉乏力困倦,几乎难以支撑,这次特意留了心眼,将药汁全部封在喉咙里,等墨涵她们离开再吐出来。
要是不这样,他还不知道要躲多久。
谢倾暖阖上眼,脑海中静静的盘算着近来发生的事情,头脑昏沉的都快睡着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开来。
她心里一紧,抓着被子的手指下意识的用力。
清浅的脚步声传来,是那人一贯从容不迫的韵律,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步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尖上,谢倾暖不自觉的紧张。
终于,那身影来到床榻前,枯站了片刻,俯身凑近她,柔软如绸缎的发丝垂落在她脸颊上,酥酥痒痒的像羽毛。
良久,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声清晰可闻,灼热的铺洒在脸颊上,他就这样静静的贴着她。
“谢倾暖,我怎么就沦落到要靠着这种法子,才敢见你呢?”
他的低喃声掺杂着痛苦和茫然,异常沙哑。
“我以为老天眷顾,予我一世重来,我手段用尽,威逼利诱让你爱我,在你看来,是不是很可笑?”
“谢倾暖,我错了,是我太骄傲,是我吃醋发了疯害你至此,那些话是我一时置气,你不要当真好不好?”
“我从不肯说,是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他,你能为了那个男人浴血八年,能为他舍身忘死,你能为他下跪为他受辱,为他……怀着身孕上阵厮杀没了孩子,我又算的了什么?”
“你啊,是我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的弱点我的命,我知他对你无情,但如何敢把我的把柄曝露在天下人眼中,让你遭他利用,八年梦断!”
“哎……”
谢倾暖听着那一声轻叹,多少无奈多少悲凉!
瞬间,揪紧了心。
“祁城笙!”
祁城笙身子猛地一颤,看着那倏地睁开的眸子,眼底闪过些慌乱之色,她怎么可能还醒着?
四目相接的刹那,祁城笙凤眸一敛,抿着唇,起身就要走。
“你敢走我就……”
那身影一顿,站在床边,背对着她,声音低沉而喑哑,“你就如何?”
谢倾暖忍着痛半撑起身子,忽然被问住了。
她,她就如何呢?
她还能如何残忍的对他?
还怎么开得口对他说狠话?
谢倾暖捏着床边的指节泛白,艰难的开口,“为什么躲我?”
每晚悄悄的来,宁可对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应的她述说那些话,可不肯与她直言?
“没有。”
他的语气僵硬,冷冷的回了句,“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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