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芸只好将盘子收起来,又沏了杯茶,袁姨娘方才接过,一点一点品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不禁细细打量起来。
她很年轻,面相上看,怎么也不过三十,五官明丽,却硬生生的被一身灰蓝色的袍子压了下去。
举止优雅,即便是于我第一次见面不知彼此深浅,也能坐在那里低头专心优雅的喝茶,不看旁的半分,气度着实不凡!
这样一个女子,如何能如书蕾所撒泼的大闹,我是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她专心的喝,我也耐心的等她,直到她将茶杯稳稳地轻放在桌子上,才终于缓缓开口,
“妾身近日冒昧前来,想来以二姐的聪慧必知缘由,”她起身,郑重向我行了大礼。
我急忙起身,将她扶起,“姨娘万万不必如此,本也是举手之劳。”这话我本是实话实,成为肉垫确实不是我的主观行为,的的确确家伙儿自己个儿撞上来的,实在不敢居功。
“不管如何,若没有二姐,寅清怕是又要…”她顿了顿,“总之,二姐这情,妾身记下了。”
我这恩人做的实在有些尴尬,只好厚着脸皮与她继续寒暄。
扶她坐下,我也回坐在床边。
才听她又道,“妾身本是鄙贱之躯,心中偏有所求,平日里少理方外俗世,只一心供着菩萨,故迟迟未来给二姐请安,还请二姐您莫怪。”
我微笑回她,“姨娘严重了,我一个女娃娃,回府已然惊动众多长辈,心下本就难安,若再误了您清修,便是我的罪过了。”
她看着我微微点头,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今日来的突然,妾身也实在没什么好东西,”
边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绿芸,绿芸又拿来给我,打开一瞧,竟是一直赤金镶珍珠步摇。
这东西,莫送礼,添妆都绰绰有余,我实在不敢收她如此大礼,连忙让绿芸还给她,“这太贵重了!”
她却摆摆手执意不收,“妾身粗鄙,翻找了半,实在也就这么一件拿得出手,还请二姐全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思!”
我见她话间又要起身行礼,赶紧让绿芸好生收着,
“那姨娘看这样如何,步摇先放在我这里保管,等、”我顿了顿,我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什么婚假实在是有些怪异,想了想,换了个法,“等二弟用得上的时候,再归还与他。”
她张口还要什么,我紧接着道,“姨娘莫要再,若这样都不肯依,这宝贝,我可就真不敢要了。”
她只得点头同意,又寒暄了一会儿,便带着丫头起身告辞了。
出了司音阁的门子,丫鬟桃才敢张口问自家主子,“姨娘为何非要将步摇送与二姐?那可是您压箱底的宝贝啊!您不是原想着,以后二少爷娶妻时做聘礼的么?”
袁姨娘此时又恢复了一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右边嘴角微翘,冷哼一声,
“她才看不上这些东西呢!”那日她回府,搬箱的有她的人,回来箱子个顶个儿的沉。都是药材?骗谁呢?怕药味刚好做了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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