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心道敏敏好样的!
“薇儿,你还在担心什么?”父亲许是见我面儿上并没有多喜悦,关切的问我。
事已至此,我便将心中的想法原原本本的了出来,
“薇儿确实有些想法,”我继续道,“侯爷夫人待孩儿至此,孩儿自是千恩万谢的,但这干亲既然要认,定要认的光明正大,认的礼数周全,认的大张旗鼓才好,不然外头的人会以为咱们这是临时起意,来堵悠悠重口,没有什么服力的,”
“是以,孩儿觉得,此时还需祖母和父亲费心操办才好,时间也不急于明日,在等两日也可,就当是让散布谣言之人再得意几日罢了。”
“你了有理,”父亲沉吟了一会儿道,“就这么办,我这就给武英侯去信一封,日子么,也不宜拖得太久,就定在三日后!”
接着,父亲转过身去,对着祖母道,“内务上的细枝末节还得劳烦母亲操心。”
“这好!”祖母手一挥,“你且放心的去做你该做的,认亲的仪程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了,我虽不是大家出身,好歹也虚吃了几十年的盐巴,你们且放心好了,定办的漂漂亮亮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父亲感激的朝祖母点零头,继而又面露为难之色,道,“还有一事,白氏的处置,孩儿还算等到淑尤出嫁以后。”
祖母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做的没错,毕竟女儿出嫁,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出了岔子,就是要薇儿再委屈几日。”
“孙儿不觉得委屈!”我赶忙道。
能有眼下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白氏怎么也是正经的侯夫人,儿女也成才,若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重罪,父亲总还是要给她这个郡王妃母亲的体面。
“还有一事,”父亲又道,“白氏犯了这样大的错,中馈是万万不能再交给她了,好在淑尤没几日就出嫁了,等这事一了,中馈一事,还请母亲费心。”
祖母想了一想,道,“我这个老婆子帮你顶一顶自然是没什么的,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啊!”
祖母的没错,主母既然休不得,祖母长久的主持中馈也不是办法,必得有个人顶上来才校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机一动,道,“孩儿有个建议,祖母和父亲觉得袁姨娘如何?”
父亲不解,“她不是有孕在身么?如何能主持的了中馈?”
祖母却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啊!怎么把她忘了!”
她老人家见父亲还一副疑惑的模样,笑着道,“你想啊!主持中馈的,必定是要有些出身的,袁姨娘虽然只是个妾室,可比起赵姨娘,一来入府的时日长,二来有三子傍身,三来,她这些年在府里也算乖觉,年纪也正好,就算现在学起来,也不费力!”
“怀孕也不怕,左右我先顶着,顺便教着她些,等她生结束,出了月子,我也能帮衬着她上手,到后面再不济,还有我这个老婆子给她盯着,错不了!”
“母亲既如此来,那孩儿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父亲闻言也轻松了许多,“今日也不早了,母亲且先休息吧,薇儿也回去养歇着,养精蓄锐!”
听书蕾,我们回来以后,父亲又去了白氏的院子,一直到很晚才出来。
三日后,一向行事低调的常山伯府上,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认亲礼。
一大早,武英侯和夫人就带着世子和姐一行,分坐两辆马车,后头跟着六抬大礼,浩浩荡荡的行至常山伯府门前。
“哥哥。”敏敏心疼的唤着自己的嫡亲哥哥。
“我没事,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此话一出,敏敏更是心揪一般。
这段时日,哥哥从激烈抗争、苦想对策、趋于绝望,最后到被动接受,她都完全看在眼里,她心疼自家哥哥,也替夏薇难过,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薇,直到夏薇写信过来,成日里在家窝着的她,才知道夏薇经历了什么。
都怪自己,要是勇敢一点,早一点去安慰夏薇,她就不用受人非议至此了。
公主又怎么样?家的姑娘还愁嫁么?塞给易恒哥哥不成,又要塞给哥哥了?!
樊尚恩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人坐在马车里,思绪却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他想过绝食抗旨,想过面圣拒婚,可父亲那日在祠堂的一番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父亲,
“咱们樊家,从你太爷爷起就在军中效力,到了我这一辈,官职至此,这样的人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忠!”
“你以为你为什么就刚一放榜,就能有这样的位置?不就是因为我同你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效忠家!”
“忠心二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应该还记得,你时候我是怎么带兵的,你母亲又是怎么帮我治理城内的,我们辛辛苦苦几十年,一道圣旨,还不是回来就回来了?”
“我们难道不想继续待下去,把边关治理成我们想象中的样子?”
“可是命难为,怨言?不能有!我又何尝不知道,在家眼中,我就是一颗制衡张家的棋子,可那又怎么样呢?怎么想是家的事,我们为人臣子,只有照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做的这御史也是一样,最讲究这个!”
“若是手握兵权还被猜忌,那可是军中大忌啊孩子!”
“我和你母亲何尝不知道黄家那丫头好?不然前些日子你母亲也不能一趟棠跑去拜访她家老太太,”
“可是事已至此,谁都拗不过圣旨啊!你只当是和她有缘无分,往后各自欢喜吧!”
父亲的话犹如利刃,一刀刀的往他的心窝子上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各自欢喜,这四个字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父亲的直白,句句在理,让他无力反驳。
他可以为了她以命相搏,也愿意舍身护她一世周全,却不能舍弃父母妹妹,置整个侯府于不顾。
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有这样深深的无力福
后来,又听外头的风言风语,他真的是心急如焚,他都已经负了她,又怎么能让她受这般委屈?!正当他苦想对策之时,她的信却先到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抱怨,没有委屈,仿佛是给别人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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