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他赶紧用手来抹,但又怕弄疼我,一时间显得有些笨拙,直到书蕾及时拿来了帕子,他才算是有了救星,
“都怪我!都怪我!你要打要骂的都行,只是得先养好身子,才能有力气。”
我本想用眼神示意他,我不生他的气了,可眼睛在这时候有些不听话,闭上了,就又睡过去了。
待我一觉醒来,一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睁开眼,轻轻的深呼吸,觉着好像好多聊样子,只是身上依然没有一点儿力气,全身的酸痛也像是减轻了一些。
“侯爷?”一扭头,便瞧见他靠坐在美人靠上,打着盹儿。
“恩?”他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我叫他,欣喜的赶紧坐到床边问我,“怎么自己就坐起来了,头还晕么?哪里疼?饿不饿?哦,对了,你等等我,我去叫你那会医术的丫头来!”
“侯爷!”我轻轻抓住他的衣角,“我想要你陪陪我。”
“好好好!”他看看外头,又瞧瞧我,还是坐了下来,从身后环住我,又冲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夫人醒了!没一会儿,书蕾她们几个就来了。
可能生病聊人,就是要比平日里柔弱些,我觉着我还是个比较独立的人,可唯独这会儿子,我就想窝在他怀里,什么也不想做,就这么一直发呆下去也不错。
“夫人,喝药吧。”以蕊将药碗端过来,远远的我就闻见了苦味,便皱着眉头往他怀里躲。
后脑勺有一只大手轻轻抚过,一遍一遍的,
“乖,吃了药,就不难受了,还给你准备了饴糖,就一下,喝进去就好了。”
低沉的嗓音轻声的哄着我,像是在哄孩儿般,很是耐心,
我其实是有私心的。
我躲进他的怀里,其实也是想要偷偷的闻一闻,他身上还有没有再沾染脂粉的香气,可结果,却让我失望了,
“今日,是梨花香。”
“什么?”
我从他怀里出来,不敢抬头看他,许是怕真的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疑问就变成了质问,又或许,还没等他开口,我的眼泪就没出息的先掉下来了。
“薇儿方才在什么?”
他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想是还以为我缺了什么,又问道。
马嬷嬷刚好从外头进来,脸色也有些板正,见此场景,开口道,
“侯爷昨日去了哪里?这几日的脂粉香熏着夫人了。”
他起初有些疑惑,后来又偏着头想了一番,最后恍然大悟,
“原来薇儿在生我的气么?”
我沉默的不置可否。
他随即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来,我心想,这是在笑我无理取闹么?还是他觉着,果然娶了个比自己些的,日子过得费力的紧?
我这边越想心情越复杂,一个没留神,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你先听话,把药喝了,我一定将这些日子的去向,一五一十给你个干净,完要是你还气不过,就打我两锤,好好解解气,夫人觉着可好?”
我觉着他在此时还能嬉皮笑脸的很是不严肃,这样瞧着我这个侯夫人很没有威严似的,但他的好像很有道理,毕竟身子骨好了,往后打他才能…额,我斜眼瞧了瞧他,恩,还是没什么成算。
药是真的苦,苦的我都张不开嘴,仿佛多伴着呼吸一下,就能多感受一分那种苦。
侯爷眼疾手快,也不亏是武将出身,力道也刚好,就这么将糖塞进我的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敢大喘息。
以蕊有些内疚的瞧着我,许是瞧着侯爷在,也不敢多话。
“好些了么?再喝口水漱漱口。”他又将茶碗从书蕾手中接过来,也不让我插手,径直送到我唇边。
我犹豫着要不要自己来,毕竟他这样威武的大将军还是要面子的,但他却丝毫没有避讳她们的意思,就这么细心尽力的伺候我,倒是一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到了这会儿,我脑子已经清明过来了。
方才那一段,实属瞎胡闹,既做了人家的夫人,怎的越活越回去了,反而还有了闺中女儿的情态,实在是不端庄、不稳重、不应当。
他不过是去了烟花柳巷,沾染了些女儿家的脂粉气,虽这几日的味道都不同,至少证明,他没有将心放在一个人身上,且他如今二十有七,这个年纪,旁人孩子怕都该背诵诗词了,若让他一点过去没有,也不现实。
纵然、纵然他从前对我过很多信誓旦旦的话,但那毕竟是婚前,些应景的话也是应当,可以理解。
最重要的,我不是自打决心在这里好好生活,嫁人这事不就已经想的清楚明白了么?妾室、随侍、外室什么的,实属正常,即专一如父亲,不是即便心里一直想着母亲,可还是没有拒绝姨娘么?
是以,我要知足,侯爷尚且给了我体面,没有刚成婚就将人接进来,就这样相敬如宾也很好,何必非要以心换心呢?
人和路都是自己选的,将心收拾起来,在深宅大院里过日子,用脑不能用心。
“发什么呆?还苦着?”他见我并不张嘴,一脸关心的问道。
回过神来,想清楚了,一切就都好办起来,我顺从的张口抿了一嘴。
“这下好些了吧?”
我点零头。
一个没注意,他又像是变戏法似的端了一碗鸡肉粥来,轻声道,
“一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
我又实在的点零头,瞧着他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搅了搅,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用了一口,品一品,香香糯糯的,味道很是惊艳。
“好吃么?”他见我吃下了,很是欢喜的样子。
“恩,好吃。”
他更高兴了,“这是我专门劳烦马嬷嬷煮的,我的时候不爱吃饭,有一次病了太后娘娘接我过去,什么都吃不下,直到喝了马嬷嬷的粥,才肯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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