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务观在那日与雀生对峙了之后,情绪十分低落,于是对衡致放下了戒备,讲了一些自己进宝华仙门的缘由。
除去其他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见到了月汝仙子。
江务观是太常国将军之子,还是唯一的独子,但从娘胎中带出的残疾让他遭到了不少的羞辱。
将军府进了邪祟,一位白衣女子主动上门来清除,她隐去了真实面容作了个平凡仙师打扮,在除掉邪祟后才露出真容,告诉惊愕不已的将军,自己是宝华仙门的月汝仙子,是特意来还他祖上的恩情的。
江务观生性孤僻,那日他本应该留在房内,但不知怎么地就想出去走走,刚好就撞见了正打算离开的陈月汝。
那一眼,便教他不管不顾,抛下一切只身来到宝华。
当时衡致听完就在内心啧啧感叹。
好家伙,看着冰冰冷冷,原来还是个情种。只不过衡致向来不信一见钟情,认为一见钟情多少都有点见色起意。
这话当然不敢当着江务观的面说。
随后过了两三日,衡致挂念的厨房被师父请人搭建了起来,但她每天除了洗洗菜做做饭,闲得十分无聊。
师弟天天往外面跑,只在吃饭或者睡觉的时候回来,时间踩得十分到位。师父整日关着大门,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清修还是在睡觉。
师父这是打算放养,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但衡致不想,她决定再去找一找师父问问看,对于师父的懒她已经在其他师兄师姐的口中了解了一遍,如果不去找他的话,他就是过个几十年也不会想起这回事的。
所以那日那个真人的弟子才骂她师父是废物真人,万事不管大门不出,宝华仙门就只有他这一位真人修为垫底,至今还在元婴期踏步。
衡致对修为等级半点不懂,也就不清楚这到底有多严重。
上回惹了师父生气,这次衡致异常小心地靠近了雀生的小楼,生怕动静一大就把他给吵醒了。
雀生此刻确实是在睡觉,只不过说是偷懒睡觉的话有点冤枉。
他的床榻宽大,被褥舒适而讲究,头上悬着轻薄的蛟纱。雀生安稳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几只小黑鸟在他身边四处跳跃。
雀生陷入熟睡,独自一人在梦境中游走。他的观花阵法常常依靠梦境,以至于他对梦境十分熟悉,在黑暗中行走得不急不慢。
他察觉到了一丝气息,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东西就从背后偷袭了他。
床榻上,雀生身周弥漫出一片白色雾气,惊得小黑鸟四散逃开。
衡致在小楼外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阵,也没听到房里有什么动静,便大着胆子摸上了楼梯。
但衡致刚一踩上楼梯,便听到窗户嗒地一声轻响,师父的几只小黑鸟从里面飞了出来。
小黑鸟是师父术法所化的小玩意,没有灵智不能言语,单能传递出一些简单的消息。衡致身上有师父留的神识,即使身为凡人也能理解小黑鸟的意思。
于是衡致就从几只绕着她飞的小黑鸟身上,得知了师父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
衡致一听,当机立断地打算去开门。
这难道是修着修着走火入魔了?师父还没教她一点东西,好不容易拜到的师父,她可不能放着不管。
但衡致刚把门推开一小条缝隙,就从缝隙里看见了师父。
雀生打开门,看着衡致一脸莫名其妙:“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小丫头究竟是有多闲,怎么三天两头往他这边跑。
衡致看见雀生不像有事的样子,就松了一口气,指着身边的小黑鸟说:“它们说师父您有危险,我是来救您的。”
雀生手指一动,几只小黑鸟瞬间就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尽管知道那是没有生命灵智的小东西,衡致看着师父把小黑鸟收就这么变不见了,心里暗暗说了句残忍。
雀生并不知道她的心里话,看见衡致依旧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说:“你来这里是找我有事吧?进来吧。”
这是衡致第三次进雀生的房间了,走起来也越加熟练,但她并不清楚正常的师徒该如何相处,也自然觉得进房间没有什么不对的。
雀生找了个凳子坐下,想着让小徒弟为他操心有些说不过去,就解释道:“我无事,那是我的心法问题。”
衡致就好奇地提问:“师父的心法出了问题吗?心法就是指修炼者修习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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