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V Ag/Ab,往后一捋,一眼就看见了两个大字:阳性!
我又认真看了一遍,清清楚楚的写着阳性!我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我赶快看最上面的名字,没错,周东北,就是我!
捧着这张纸,它就是一张自己的死亡通知单,眼泪一瞬间就淌了出来。
“吧嗒,吧嗒......”几滴眼泪就落在了报告单上。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夜夜做新郎的屠浩?
为什么不是外面有两个情况的杨康平?
为什么不是占我车位搞破鞋的那个家伙?
为什么不是欠我五百块钱十五年不还的马闯?
为什么是我?
从青春期发育到40岁,我就酒后嫖过一次,竟然就能中招,更悲催的是我竟然还他妈不记得事发过程!
我还能活多久?
记得昨天搜到的那些资料上说,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潜伏期平均为8~9年,发病以前,可以没有任何症状地生活和工作多年。
但发病以后呢?是不是很快就会挂掉?万一我的潜伏期很短呢?
另外,以后任何体液的交流都要禁止了!也就是说,自己虽然没剃光头,但以后就得彻底做和尚了,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感觉喉咙又开始剧痛起来,这一定是艾滋病毒在作祟,没几天可能就会持续广泛性的全身淋巴结肿大......
我把报告单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点了一根烟,神色木然的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流。
人潮攒动,我却如石像般木然。
小宝马漫无目的,穿过大街小巷,跨过高架桥。
等看见了长长的海岸线,我才发觉自己竟然竟然到了金石滩。
我把车靠路边停好,因为还没到旅游季节,海滩上没有几个人。
我用手拎着皮鞋,光着脚丫子随意走着。大连的海滩细沙不多,金石滩是个例外,据说这些细沙都是从外地运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冰凉的海风将我衣服下摆吹的啪啪作响,很奇怪,我并没有感觉到冷。
越往东走人越少,我坐在了一块巨大的礁石上,风太大,好半天才点燃了一根烟。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不远处玩沙子,时而传来“咯咯”的笑声十分悦耳。
我傻子一样坐在礁石上,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无知无觉的愣神好长时间;一会儿又杂七杂八的想了好多好多。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首先,杨康平欠我的167000元我必须要回来,今天就得去要!
老子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他个鸟!
至于说艾新德这个项目,无论如何都要做下来,我死之前,必须要给儿子留下一笔钱!我要让我的儿子健健康康的长大,我不想让他像我这样窝窝囊囊的活一辈子!
我死之后母亲怎么办?
老太太现在的情况可不乐观,糖尿病的并发症随时能要了她的命,现在又有了阿尔茨海默病的症状。
送回姐姐家?
姐夫一个人已经把她折磨得好像老了十多岁,如果再加上一个老娘,她可怎么活?
转念又想,都说屠浩和她有一腿,但谁又没抓奸在床,也只是猜测罢了。
但听昨晚他和大白腿的微信对话,这俩人上过床是肯定的了,不然不会那么暧昧。
如果屠浩也能得上艾滋,倒是一件痛快的事儿!
录音?对!
想到这儿,我拿出手机又把录音听了一遍,心里隐约想到了一些什么,脑袋却又乱哄哄抓不住一个重点。
......
望着天边的一抹驼红,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海边坐了这么久,连忙套上皮鞋往回走,晚上六点我还约了章工。
紧赶慢赶,车子驶进山东路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饭店名叫青年点,门口保安穿着一套老式的黄军裤带着红袖标,好半天才帮我找到了一个车位。
来过好多次了,我没有再去看饭店里那些几十年前农村的装饰,经营者以为挂点干苞米红辣椒什么的就能穿越到过去?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看到这些可能会眼含热泪,也许他们是在缅怀那个年代,但更可能是在怀念他们逝去的青春。
一楼大厅都是大锅,热气腾腾,客人很多。
我直接迈步上了二楼,“咚咚咚”敲响了二妞家的房门。
“进来!”章良工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推门进屋,六个菜已经上来了,章良工端坐在桌子旁,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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