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四章倾世如歌(1 / 2)公子有九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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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是书香门第,祖上世代为官。到了陆老爷子这一代,可惜的是陆老爷子当年未能高中,仅仅只是中了个秀才。后来因为生活所迫,开始学习经商之道。所幸生意兴隆,但是陆老爷子这心中始终有一道坎儿,觉得自己愧对列祖列宗。所以便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高中,入朝为官,重振陆家,光宗耀祖!可是这天总不遂人愿,陆家公子自小不爱读书,不爱功名,却偏生喜欢听戏,听的多了,便会唱了。他喜欢戏台上戏子演绎的悲欢离合,他一直认为戏台就是一个浓缩的人世,值得去深思,他厌弃官场,总也不在读书上花心思。陆家虽然反对,但是陆家夫人,最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儿子。所以对于陆知归喜欢听戏这件事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闯出什么大祸来,便基本上不会去干涉于他。

“陆兄,你可听说了吗?”

一家酒楼中,陆知归与二三好友聚在一起,说话的这人便是与他志同道合一样爱听戏的赵家少爷赵清风。不过与陆知归的痴迷不同,赵清风把戏当做一个解闷的乐子,不会去深究。

“听说什么?”陆知归淡淡的出声问道,声音温润好听,不似一般男子的粗哑浑厚,倒是有股子轻柔女子的味道。这模样生的也是一个柔弱书生的样子,穿着素静,与一般的富家子弟的浮夸略有不同。

“近来城中来了一个戏班,驻扎在景泰楼唱戏。园子里那些戏子的唱腔可真是非常绝妙。尤其是戏班子里的顶柱花旦,那唱腔,那身段世间俗词无法形容!”赵清风啧啧赞道。

“是吗?我竟然不知。想来也是了,近日,家中父母总是逼着我科举考试。看我看的紧,竟是错过了这般好戏!”陆知归提起家人语气中略带无奈之感。

“陆兄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呐!”赵清风神神秘秘地拿出两张戏票,“今儿个一早托人花高价买来的,送你一张。怎么着?兄弟我够意思吧?”与陆之归不同的是赵清风的长相比较明艳,虽是男子,却偏偏生的比女子还要妩媚多情。

“怎么是后日?”陆知归看了开戏时间,眉头紧皱。

“后日怎么了?后日你有什么事儿吗?”赵清风喝了一口酒开口问道。

“哎~父亲给我请了一个教书先生。说是要给我好好辅导准备即将到来的乡试!后天开戏的时点,先生是要过来讲课的。这可怎么办才好?”陆知归一想到后天听不了戏,这心中就像蚂蚁挠的一样,痒痒的难受。

赵清风放下了酒杯,眼珠子转了转,“哎,陆兄,我有一计。”

“赵兄有何妙计?”听到赵清风有法子,陆知归来了兴致。赵清风招了招手,陆知归顺势附耳过去,赵清风一阵耳语。听完,陆知归一拍手道:“妙啊!”

戏开台的日子到了,陆知归困在家中,心痒难耐。在自己房中转来转去,“赵清风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当天说的甚好,怎的还没有行动啊!不管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下了决心,陆知归悄悄的来到了后门,想溜出去。结果这手还没碰到门栓,就听到后头一个不善的声音响起,“去哪啊?”陆知归一个激灵,回头一看,陆家老爷子正站在不远处。

“爹。”陆知归喊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小子待不住!给我回房老实待着!等着先生来!”陆老爷子一瞪眼,陆知归还是有些害怕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往自己房间走去,走的极慢。

这时,一个小斯跑了过来,对着陆老爷子说道:“老爷!咱家给少爷请的教书先生方才来过了,说是不干了,他要带自己妻儿回老家了。夫人在前厅未能劝下先生,现下正着急呢,老爷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不教了?”陆老爷子也是很震惊的了,无缘无故怎么就不教了呢。

陆知归一听乐了,不教了好啊!等陆老爷子再找一个先生得费些功夫,接下来好几日他都可以放松了。不过他也好奇,当时赵清风明明说半路上把先生给拦下来,威胁他请一天病假的。这怎的直接就不干了呢?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还是看戏比较重要。当下就往外跑去,“爹!先生都不来了!我约了清风,就先走了啊!”

“你这个混小子!”陆老爷子一转身的功夫,陆知归已经跑没影了,气的是火冒三丈。

“怎么样?你兄弟我的这个法子不错吧!”戏开台时,赵清风和陆知归如时出现在景泰楼的包厢中。赵清风摇了摇折扇,捏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吃了起来。

“说起来,清风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那先生直接请辞不教了!”陆知归也是心情舒畅的等着好戏开台。

原来,赵清风那日回去后,大半夜的,带着自己的小斯,跑去了陆家请的先生的家中,扮鬼!吓的那老先生高烧不退,辞了陆府的差事,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了这里。

“清风你这的脑子就是好使。”听完赵清风的话,陆知归赞了一句。

开场锣鼓骤然响起,观众席上的灯光暗了下去。旦角踩着小碎步款款而出,戏台上,玲珑身姿,嗓音甜润,水袖飞扬,朱唇轻启,曲声绕梁。回眸间风情万种,醉倒一众看客。戏一折,水袖起落。戏子入画,一生天涯!陆知归看的呆了,手不自觉的跟着旋律动起来。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量,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随着鼓声急切,唱腔越发悲愤,台下的看客都怔住了。

婉转的唱腔还在继续:“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楼未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一曲唱罢,场面沉寂,随后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妙!妙!果真是妙!不愧是顶柱花旦,也不枉我花大价钱弄来的戏票!”赵清风也是赞不绝口,只是一回头发现陆知归好像还没缓过神来,呆呆的。“哎!陆兄?陆兄!”

“嗯?怎么了?”陆知归听到赵清风的的声音将将回神。

“你怎么了?”赵清风问道。

“都道戏子无情,可谁知,戏子啊,在别人的故事里辗转迷离,流尽自己的泪,演尽悲欢离合,世事无常,却演不出自己的落寞情殇。洞明人心不古,世态炎凉。”陆知归叹了口气,满脸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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