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

私人机场。

周涌虚扶着周攸从停机坪上踏过，目中满是担忧:“少爷，您要不先休息一下?”

从帝都到夜城坐飞机需要五个小时。

周攸的病最忌讳长时间处在密闭空间内，可是他硬生生坚持了五个小时。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找不着一点润色，全是如残雪一般的苍白。

“不必休息，直接过去。”

周攸微微抬手，离周涌远了几步，用沉稳的步伐证明自己的身体安好。

周攸不紧不慢地走到机场外，坐上早已等在那里的黑色豪车后座。

将手里的佛珠放进月白色上衣的口袋中。

深吸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周涌坐上副驾驶后，透过后视镜见少爷呼吸顺畅，没有发病的征兆，这才稍微放下心，吩咐司机:“去星河公寓。”

星河公寓。

两人走进电梯。

周攸通过反光的电梯门望着自己的倒影，抬了抬眼皮，突然觉得有点不满意，“周涌，我今天好看吗？”

“少爷今天很精神。”周涌从来没见过少爷如此神采焕发的样子，眼角莫名变得润润的。

他记得少爷小时候第一次坐飞机，刚刚启航半个小时，就开始呕吐不止，发起了高烧。

最后不得不找了座城市迫降。

这一次，少爷居然整整撑过了五个小时！

中途也没有表现出一点难受的意思。

仅仅只是脸色白了几度而已。

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力真的可以大到这种程度，仅仅只是一个想要见她的愿望，便可以令人坚持至此。

周攸将一缕墨发捋到耳后，纤白的指尖在点了点，似笑非笑地问:“我以前不精神？”

周涌浑身激灵一下:“这……”

这些年，少爷的心思越发难测。

尽管在旁人眼中他是遥不可及的周家管家、离少爷最近的人之一，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就是个下人。

少爷允许他靠近，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做下人的，绝不可逾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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