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昕雨坐在地上，撅着个屁股生闷气。

姜莹莹在她身边，一件件给自己整行李。

去京城一趟待得久，她带了不少东西，眼下收拾起来还挺麻烦的。

“哎呀，真可惜，这个巧克力是要给乖孩子吃的，现在分给小之和小米好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故意大声感叹。

正在生气的一团子动了动。

接着，她又拿了袋小玩具，也不贵，就是京城的款式新鲜。

“哎，这些玩具真是白买了……还是送人好了。”

“徐姐姐家的小贝才可爱呢，这个头花给她正好。”

祝昕雨扭过了头，幽幽地望着自己的亲妈。

好东西，怎么能不留给自己的女儿呢！

她眼神控诉，显得委屈极了。

姜莹莹不为所动，又拿出了新衣服，新的娃娃书，然后一样样装进打算送人的袋子里。

“妈妈，妈妈……”

祝昕雨终于忍不住了，艰难地自己站起身，哒哒跑到姜莹莹身边。

抱住她的小腿，软软地哀求，“我想要，我想……”

“你想，我就要给你？”

姜莹莹不动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是会好好说吗？为什么不喜欢吃，就要砸盘子？”

她并不打算说什么，只有乖孩子才能得到什么。

这样只会给祝昕雨一个印象，听话就是乖孩子，乖孩子可以得到东西。

她不希望有一个只会听话的孩子。

“为什么你不愿意跟奶奶说，你不喜欢吃呢？”

姜莹莹蹲下身，跟女儿保持平视。

“刚才也是，我把你抱进来，你就哭，你为什么哭？不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么？”

祝昕雨眼里含着一大泡眼泪。

带着哭腔说：“鸡蛋，青菜，虾，苦的。”

“苦的？”姜莹莹皱了皱眉。

“那你跟奶奶说过吗？”

祝昕雨眨了眨眼，茫然地摇头。

“看吧，你完全可以说的。”姜莹莹无奈道：“奶奶的饭不好吃的话，为什么不说呢？”

同时，她也在反思自己。

她是知道祝母做饭水平的，家常菜没什么问题，但给孩子的辅食确实难做，这几月她有点忙，就没太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奶奶，不听我讲发。”祝昕雨又委屈了。

“水疼，奶奶让我洗澡，外面疼，奶奶让我晒太阳……”

姜莹莹听得也一头雾水。

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是孩子词汇量太小，只能描述出自己的感受。

水烫，皮肤疼，阳光太毒，皮肤也疼。

“妈妈也不信我，我乖的。”祝昕雨瘪着嘴说道。

“少浑水摸鱼啊。”姜莹莹挑了下眉。

“抢小姨的文具怎么说？撕了你小叔的作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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