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切片，放进用热水汆烫过的玻璃容器里。

按照一层柠檬，一层蜂蜜的顺序，慢慢填满整个容器，直到金黄的蜂蜜包裹着柠檬片，整个罐子呈现出略显浑浊的棕黄色，就放进冷餐室里酿制。

一个月之后，柠檬本身的酸涩被蜂蜜淡化，果香也渗入了蜂蜜中。

简单的柠檬果酱就做好了。

需要的时候，就拿干净无水的勺子舀一片出来，连带着清香扑鼻的蜂蜜，用温水泡开。

喝到嘴里甜度适中，最适合早上吃饭的时候喝。

姜莹莹不紧不慢地喝完了自己的柠檬水，才看了一眼方才响个不停的电话。

“真是没耐心啊……”

一个早上就等不了，火急火燎地打来。

正如师父说的一样，是个守成之人，一点危险都不能受。

“叮铃铃——”

电话再一次响起，这次，姜莹莹接了起来。

“张老板啊，这个大清早的，你这么养生啊？起得好早。”

她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刚被吵醒，尚且睡意朦胧的模样。

“你就别装了，真当我是傻子？”

电话那头，张戌东终于彻底撕去了斯文的伪装，嗓音沙哑而尖利。

“张家的生意是不是你动的？你想好你要承担的后果了么！”

“我以为，在宣战之前，预备接受对方的反击是应该的事？”

姜莹莹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温和地笑起来，“张老板动我厂子的时候，难不成真以为我不会反击，咬掉你张家一块肉？不会吧，我也没那么弱哦。”

那层遮羞布终于被撕开，双方都选择不再虚以为蛇。

“你不要太过分了！”张戌东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张老板与其放狠话，还不如想想，怎么证明你的货里，没有外来危险生物。”

姜莹莹一丝火气都没有，笑眯眯道：“毕竟啊，我的厂子我心里有数，用的人都是绝对靠谱的，可张家子弟众多，能不能靠得住，就不一定咯？”

她收拾张家的法子很简单。

你不是挑拨事，让人觉得我这儿不干净吗？那我用一模一样的法子回敬你。

不过……外来货舱里藏着危险细菌昆虫的概率，可比她厂子不干净的概率高多了。

尤其是在海关严格查处的现状下。

如果要快速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货直接丢弃。

但就像姜莹莹说的，张家不是她的小公司，张戌东有话语权，但也受到多方牵制，那些人不会都听他的，就是真要丢掉，扯皮也是少不了的。

而如果坚持要这批货，就要等到全部查完。

……何况张戌东真的无法保证，不会查出来什么。

姜莹莹的目光并不是眼下，而是数年后的未来，她对很多行业不清楚，但眼界也已经高出太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疏忽，就可能造成大祸，她是亲眼看过的。

而上头人想必也清楚，所以海关只会越查越严。

只可能张戌东是守成之人，没有足够的眼界，所以才会对这件事如此迟钝，最终被姜莹莹抓出破绽，牵连进巨大的麻烦里。

姜莹莹甚至都没有遮盖自己动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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