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自己想多了……
没等余怀渊回到京城,宣庆帝便许了安宁郡主回云州的请求,他担心继续这样面对安宁,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疯掉。景笑天和青禾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一夜之间就出现了逆转,不就是插了个花吗?怎么皇帝就放郡主回去了?容不得她们想太多,送她们回去的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宣庆帝让宫女给祁王和郡主备了一些礼品,又让中人带着郡主在宫外逛了一圈,嘱咐宫人只要是郡主喜欢的,就给她买下。
得知景笑天和青禾这就要回云州,荀觅也是始料未及,但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很快,他带上“初霁”悄悄回到了祁王府。
景笑天和青禾走后,宣庆帝就大病了一场,神情恍惚不思饮食,时而伴有低烧,御医们都查不出病因,大臣们心急如焚,宣庆帝还没有子嗣,先帝身后庶出的二皇子和体弱多病的四皇子都不是理想的帝王之选,大家只盼着宣庆帝的龙体能赶紧康复。
余怀渊接到宣庆帝生病的消息,顾不得继续查找“初霁”的下落,马不停蹄返回了京城,这才知道安宁郡主已经回到云州,心中不免遗憾,但宣庆帝尚在病重,余怀渊也无法多说,只能等皇上身体好转之后再做打算。
青禾对于自己给宣庆帝带来的红鸾星劫数毫不知情,景笑天虽察觉宣庆帝对青禾不一般却也没有深究。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最开心的莫过于青禾,终于不用再扮郡主了,她觉得这段时间让郡主师父受了不少委屈,急着想要补偿一下。但景笑天觉得青禾才是最大的功臣,为了祁王府的安危平白承受了这么多的惊吓。两人高高兴兴地回了秋水苑,一激动,景笑天干脆拉着青禾一块去了汤池。
睡觉时,看到枕头边的小木马,景笑天才想起祁王举荐柳诚做云州知府的事,一下子睡意全消,恼恨自己得意忘形,白天竟然忘了问祁王这件事。
荀觅把景笑天和青禾回到祁王府的消息告诉了柳诚,并问柳诚准备如何处理余怀渊的那把琴。
“琴你先收好。”说完,柳诚又开始琢磨。
既然皇帝把青禾放了回来,说明朝廷目前基本上打消了对祁王的疑虑,按常理来说,接下来皇帝应该批准祁王的奏请,同时安排云州知府上任。上次自己已经委婉地跟余怀渊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但愿他能够听得进去,不然又要想方设法去摆脱这场麻烦。
如果朝廷方面执意要让自己接管云州,应该很快就会召自己入京,到时候即使自己装病,也得拖着“病体”去见皇帝,只能是见招拆招了。为了让皇帝不再疑心祁王,稳妥起见,柳诚让荀觅最近也尽量不要再来瑾萱绣坊,以免让旁人看到,猜疑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而牵连到祁王,一切等尘埃落定之后再从长计议。
祁王把自己跟柳诚商议的结果告诉了景笑天,景笑天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但为了尽量减少是非,眼下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祁王府。
但朝廷迟迟没有给祁王下旨,柳诚也没有接到入京的诏令。祁王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道皇上龙体抱恙,不少朝中大事都被搁置了下来。
景笑天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想到反正朝廷认定的郡主是青禾,自己又有些惦记远在青州的娘亲,便跟祁王商量,能不能让自己回青州一趟。祁王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并无不妥,便答应了景笑天的要求,只是一再叮嘱她凡事要沉住气,切不可再像往日那般张扬。
景笑天心里有些不服气,心中暗道丫鬟我都当了那么多天了,我哪里还张扬?
走之前,景笑天想去见一下柳诚,很多天没有柳诚的消息,她怀疑柳诚是不是把自己忘了,于是她把自己打扮成寻常女子,去了瑾萱绣坊,结果连兰芝告诉她,这段时间柳诚为了不惹麻烦,一直没来这里,十有八九应该在凤栖府。
犹豫再三,景笑天还是敲开了凤栖府的大门。
听下人来报有位姑娘在门外找自己,柳诚有点意外,还是放下手中的瑶琴,来到了大门口。一见竟是素面朝天的景笑天,心里顿时有些激动,赶紧让她进来。
“柳公子,我就不进去了,跟你说几句话就走。”景笑天摇摇头。
“先进来再说。”柳诚倒是不客气,一把将景笑天拉到了门内,又把大门关上。
景笑天这才发觉柳诚的力气还真不小,想想也对,柳诚整天刻这雕那的,手劲也该练出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进了凤栖府,景笑天也就不再急着走,跟着柳诚来到了老槐树下。
“怎么不见虞山?”
“余怀渊在妙音阁见过他,这段时间就让他留在那里,暂时还不能让余怀渊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听说宣庆帝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说来也奇怪,我和青禾在宫里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我们刚走没多久他就病了,还这么严重。”
“那就是思念成疾了。”柳诚开了个玩笑。
“真思念八成也是思念青禾,我觉得皇上看青禾的眼神都不太一样。”景笑天倒是当了真。
“能如何不一样,怎么说青禾都是皇上的堂妹。”柳诚不以为意。
“你说,皇上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病了?”景笑天突然茅塞顿开。
柳诚敲了一下景笑天的头,“想什么呢!你话本子看多了吧。”
“你——,怎么还动手了?”景笑天正准备还回去,发现柳诚正看着她,与青州那次让她感到目眩神迷的眼神一模一样,不由脸一红,手也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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