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勃宇没进入检察院这个圈子,确切地说,没在这个圈子里任职过,他自然一时半会儿摸不透其中的套路?
路检察官对朱律师的好奇心,也激起她好为人师的兴趣:
“是七海律师事务所的罗律师,如果想入他的法眼,当然要留下深刻印象,你不用感觉太意外。
我的成功和你的成果,这是最公正的协商。
如果把我的意思,你能向罗律师转达清楚,我将不胜感激。”
路小雨说完,还站起身夸张地给朱勃宇敬了个礼。
朱勃宇暗暗责骂:“好好的一个案件,公事公办不好吗?掺杂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勾当,真是无语!”
离开检察院,朱勃宇把见到路小雨检察官说的那些话,全部跟罗律师复述一遍。
罗律师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归根结底,还是想得到我的选择。”
朱勃宇悻悻然:“是的,本来是想去提议的,结果反倒是她给了提议。
只要对方同意协商解决就会接受我们的提议。”
“她说的很明确吗?”
“是的。”
罗律师给出朱勃宇下一步的做事思路:
“那么,你首先要去和被害者家属协商,至于选不选择路检察官是之后的事。
我之前让你去协商了呀?办得如何了?”
朱勃宇出于人道主义情怀的考虑,觉得时机还未到:
“怎么去跟还没举行完葬礼的人提起这种事?”
罗律师以经验之谈提醒他:
“再过些时间,悲伤也会变成愤怒,其实,现在这个时间是最适合协商得了。”
朱勃宇因为父母是死于一场车祸,他更能感同身受作为受害者家属的那份心情:
“不,应该是最适合利用他们的时机吧?”
“你......”
罗律师停下来,看向一脸稚气的朱勃宇,正要提醒他几句,没想到被朱律师抢过后面的话:
“工作是工作,不要感情用事,你又要说这个吧?
没错,不让张宗圣进监狱就是我的工作,所以,工作的时候是排除了感情,但我的委托人张宗圣的失误,不会因谁的意愿而改变。”
罗律师的目光变得尖锐,接下来的提醒也更加犀利:
“但我们依然是张宗圣的律师,这也是不变的事实。”
朱勃宇突然很想跟罗律师倾诉下父母车祸去世办葬礼的情景,以取得罗律师的理解。
至今他记忆深刻,奶奶坐在父母遗像前,苍白的脸,苍白的头发,现在想来当时祖孙俩的无助还会隐隐作痛。
朱勃宇说:“在昏迷状态下坚持了一个月的父母,最终还是去世了,想要设灵堂的时候......
一位姓秦的律师来找我们,他和奶奶讨价还价,父母的性命值多少钱的声音......
不是良心的问题,而是有关协商金额的问题,他们那个时候竟然在幼小的我面前谈这些。
秦律师那帅气的西装,金光闪闪的手表,就连闪闪发光的皮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幼小的我看来都感觉帅气的样子,现在想来却感觉他恐怖到无以附加。
那时我第一次想成为一名律师,奥不,是必须要成为律师。”
朱勃宇一口气说完,眼睛已经成未熟透的樱桃般。
尤其是他脚上穿的那双白色鞋子,此时此刻就更加灼目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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