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下河城中村。

这里是整个明城最大的一个贫民区，地处偏僻，如果严格划分来算的话，已经算是明城郊外了。

平常每天，小果儿都是跟奶奶，三四点就起床，一路走进城的。

今天，却也享受了一次坐小汽车的旅程。

在车上。

小果儿一脸好奇和兴奋的到处摸着。

皮座椅，还有窗户。

她之前可都是远远的站在路边，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坐在里面。

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可以。

一个小时后。

秦朗和小果儿就出现在了下河村城中村门口了。

这里的房屋低矮，大都是很多年前的房子，年久失修，看上去十分的破旧。

小果儿带着秦朗，熟练的穿过一道道狭小阴暗的胡同。

即便是没有路灯，小果儿也能够熟练的避过小胡同里面的每一个障碍物，并且提醒秦朗。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间，已经垮塌了一半，仅有剩下的一半，摇摇欲坠的危房面前。

“奶奶就在里面！”

“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咳嗽，现在没声音了，应该是睡着了！”

小果儿轻轻脱掉鞋子，赤脚踩在瓦砾上，尽量让自己的行动发出更小的声音。

秦朗也正准备照做，但是却被小果儿阻止了。

她笑了笑，清澈的月光下。

那笑容，很纯粹。

“哥哥，你不用脱鞋子，这瓦砾里面有碎玻璃和钉子，我都习惯了，没事的！”

小果儿道。

不知道为何，秦朗心底微微有些泛酸。

剩下的半间危房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是最靠近里面的地方，摆放着几张旧门板，拼凑起来，就是一张床。

上面的被子，都很单薄，许多地方都破了，但都被人细细的缝好了，看得出来，小果儿的奶奶，也是一位心灵手巧的人。

不过，很快，秦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那躺在被窝里面的老人，早已经没了声息……

小果儿却浑然不知。

一边小心翼翼的拆开从霓羽楼带回来的松糕，生怕吵到奶奶，一边嘴里不断的吞着口水。

秦朗知道小果儿自己也饿了。

在回来的途中，秦朗曾几次让小果儿先吃一点。

但小果儿摇头拒绝了。

“我要带回去跟奶奶一起吃！”

当小果儿捧着那一盒香气弥漫的松糕走到奶奶床前的时候。

秦朗忽然感觉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没有开口提醒小果儿。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奶奶，你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啦！”

“奶奶，你一定闻到了香味，正躲在被子里面偷笑呢，对不对？”

“好啦，奶奶，快起来吃啦！”

小果儿稚嫩的声音，在这四周寂静一片的深夜的，听在耳里，格外的令人触动。

秦朗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让视线变得清晰了一些。

……

霓羽楼。

一辆劳斯莱斯开了过来。

郑漠看到那熟悉的车牌，立刻就像是脚底下装了弹簧一般，猛地一下子飞奔而去。

熟练的拉开车门，脸上挤出谄媚的笑。

“老板，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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