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完全不想听他说话，怒意难以克制，风秦低头，不敢反驳。

“你方才去了哪里？”顾铭突然发问，却是自问自答。

“白玉峰是吗？师弟好生风流。”风秦头低得更低，他的确去白玉峰找白茶，虽然……

“滚。”

风秦震惊地抬起头。

“滚出青云峰。”

风秦心一凉，由血液渗透出来的冷。百年前，顾铭就是用这样冷漠的目光，清淡地对他说出一句。

“滚出青云峰。”

那时他才十几岁，顾铭听说落衡收了新弟子来看他，得知事实，直接发怒让他滚。

“你怎么配拜师尊为师？”整个天临派人人都是顾铭是最敬重落衡的人，容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落衡就是那不染尘的谪仙，而风秦，就是那地上的烂泥。

只是那时，顾铭还对他有恻隐之心，看到其他弟子欺负他，愿意为他挺身而出，还亲手教他法术。

“我青云峰弟子，岂容得他人践踏？”

如果说，落衡是顾铭最敬重的人，那么顾铭，就是他风秦的敬仰。

如今顾铭冷淡地让他滚，一如从前。

如坠冰窟。

可顾铭如今对风秦毫无同情，他在迁怒，但不后悔。

门外下起泼盆的雨，风秦放下他要给落夭夭的药，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浑身湿透，雨如冰凌，却不敌心冷。

不出半日，所有人都知道顾铭发了大火，不仅伤了穆翎和穆长老，还把风秦赶下了山。

虽然落夭夭接连被伤，但身如小强，很快就醒来了，抬眸，就看见顾铭冷漠的神色，她吓得往被窝里一缩。

“怎么肥事？顾铭怎么这副模样。”

“他这是被宿主气的。”系统悠悠地回答道。

“这走剧情的事也能怪我？”

“人家顾铭又没有剧本，不过看这样子，顾师兄怕是要走在你黑化的前头。”

顾铭见她醒了，神色有所变化。

“你也知道怕？”

“师兄，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落夭夭连忙举手表示投降，夸张至极，顾铭冷漠的神色都要维持不住了。

“你居然也干得出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顾铭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脑子里想的什么。

“这我的修为也躲不过嘛……”在不动用魔皇血脉的情况下。

“我！”顾铭抬起手想敲她的头，神情却一顿。

一滴泪，从他眼中滑落。

落夭夭心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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