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是她充话费送的儿子。”夏樊撇撇嘴，想起小时候和肖雪泥发生争执时，妈妈从来都不问缘由，就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一顿。等到把肖雪泥哄开心了，妈妈又会偷偷给他道歉，告诉他，他是男孩子，要学会让着妹妹。

后来，妈妈卧床不起，夏樊依然谨记母亲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会迁就肖雪泥。有时候肖雪泥的父母也会开玩笑说，肖雪泥都是夏樊惯出来的。

“少贫啦！”肖雪泥突然认真地说，“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告诉我，我会把握分寸的。”

“真的？”夏樊没当回事。

“当然是真的。”肖雪泥笃定地回答，“所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

“喂，问你话呢！”

夏樊想了想，回答：“没有。”

他记得很清楚，妈妈葬礼那天，他收到了章明晨发给他的短信。

短信言简意赅：她和陈熠在一起了，忘了她吧。

那时候，他很想问章明晨，是不是真的，甚至，他想知道她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的所有细节。可后来，他还是放弃了，他什么都不问，盯着那条短信一直哭，他很庆幸，是在母亲葬礼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只有这样，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孩子哭红了眼。

“那……”肖雪泥欲言又止，深呼吸，索性转移话题，“我想逛你们校园，逛完之后，还想去你们食堂吃饭。”

“你来清北就为了这个呀？”夏樊难以置信。

“嗯。”肖雪泥点头，表情认真。

“那走吧！”夏樊说。

他当然不知道，清北大学，一直都是肖雪泥的梦，她想和他一起并肩，一起毕业，然后一起工作，一起……

肖雪泥摇摇头，不让自己往下想。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肖雪泥迟迟未踏出门口，夏樊以为她不舒服，细问才得知，她是因为冷，不想离开暖和的室内。

他这才发现她没有穿外套，忍不住笑她是位勇士，十二月份来北方竟然只穿一条冬裙。随后，他把自己的外套丢给肖雪泥，肖雪泥乖乖穿，噘着嘴辩解：“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冷。”

“你来的不是时候，要是下雪了，你可能就不觉得冷了。”

“下雪会暖和吗？”

“不是，因为你没见过雪，兴奋会比冷多一点。”

“可能吧。”肖雪泥笑着点头，心想夏樊第一次见到雪的时候，应该也是兴奋比寒冷更多一点吧。

夏樊带肖雪泥逛了一圈校园，一路，两人有说有笑，偶尔看见一个什么东西，都会想起小时候的趣事。肖雪泥穿着夏樊的外套，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她干脆把自己的双肩包丢给夏樊背，把手缩在袖子里，有时说到激动处，会忍不住挥着袖子打夏樊。

遇到认识夏樊的人，总会迎来对方八卦的目光，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会暧昧地笑起来，但奇怪的是，只有女生才好奇，她是不是夏樊的女朋友。面对别人的回答，还没等夏樊回应，肖雪泥就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飞快地回答：“对对对，我就是他的女朋友，嘿嘿嘿……”

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吆喝着夏樊赶紧跟她，仿佛她才是这个校园里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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