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予躲在帘后暗处,静静地听着,虽然心跳极快,却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现如今回来,并不是真的为了帮李叹青拿回家产。
而是想要知道真相。
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从李叹青那里逃脱。
无论他人的话说的有多动人,听起来多么可信,前后多么周全,终究只是片面之词,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越是感觉心绪撼动之时,越是要极力保持冷静。
东面望者不见西墙,南乡视者不睹北方,倘若不能顾及全局,自己查明真相,倘若她如今听见的一家之言是谎言,那么终究会被眼前的一家之言蒙蔽拖累。
就算是那个盗贼出现了,要来杀她,也未必是受人之命要来杀她,她与那盗贼有仇,也许盗贼也会是寻仇的。
就算是真的受了谁的命令来杀她,纵使口中喊着大小姐,幕后指使者也未必就是王嫣然,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也未可知。
毕竟李叹青出现得太及时了。
栀予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手心微微出了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反而倾向于李叹青说的都是真的。
李叹青没有理由骗她。
尤其还是冒险在临走之际骗她,暴露了自己的去向。
这种举动太危险了。
怎么想都觉得,李叹青没有理由这样做。
栀予藏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声音。
此刻并没有侍女在屋内。
只有王大夫人和王嫣然两个人对坐。
而两个人都背对着栀予,难以发现她。
王嫣然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吴老爷会心中起意,所以今日才特地把她带到宴会上去。”
“现如今,要运的这批货珍贵异常,若是稍有不慎,咱们家也会因此倾家荡产,咱们如今要将这批货物运出去,走寻常的路子,怕是容易被劫,吴老爷很快就会上任四品补缺,如果吴老爷有求于咱们,让他去和知府知会一声,那咱们要走过那一条已经封上了的路,四平八稳的把东西运出去,还不简单吗?”
王大夫人听此话,先是一滞,而后垂眸思考,斜着眼睛瞧了瞧王嫣然,
“如此说来,这倒是条好计策。为娘正苦于没有办法将这些货物送出去,倘若你这方法奏效,这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如何利用栀予让吴老爷对有求于咱们?”
王嫣然冷笑,
“原本我也没想到吴老爷会直接想要娶栀予于过门作妾,我想的是,栀予可不仅仅自己有一头好头发,她还有那样的神医妙手,吴老爷最好绢发这一口,他如今的妻与他结发之时也有一头绢发,只是现在人老珠黄了,头发自然也就没有当初的光彩。”
王嫣然端起杯子,神情讽刺,
”娘,您瞧吴老爷那个妾,生得与他的妻有多像,而且多年前吴老爷娶妻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初吴老爷停妻再娶,让原配下堂,娶了现在的吴夫人,吴老爷有多喜欢他那现如今的妻,自然是不必说的。”
王大夫人赞许道
“确实是,为娘也听了一些现如今这一位吴夫人的小道消息,这一位吴夫人及其善妒,害死了吴老爷的几个小妾,一直到现如今这一个,手段高明,城府又深,吴夫人才不得不受得那小妾肆意张狂许久,但在此之前,饶是那吴夫人一连害死好几个受宠的小妾,也只是让吴老爷对她冷淡了些许,并没有追责吴夫人,可见心中还是有情分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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