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娘此刻看起来已经比刚刚好太多了,她起身走到栀予面前,低头看栀予弄来的那些草药,
“哇,大夫你好厉害。”
大娘也围上来看,
“妮这个叶子,冬天才有吧!”
“妮从哪里找到嘞?”
栀予打了个哈哈,
“冬天才过去没多久,总有些生得晚的。”
栀予借了大娘的锅,照着药方的嘱咐,把五碗水煎成一碗水。
端出来给岐娘喝。
岐娘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面色有些复杂,在栀予看来,她应当是太感动了。
栀予当下就露出了欣慰慈祥的笑容,
“你也不用太感动,这就是一件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岐娘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谢…谢大夫。”
栀予在烛光下,背后镶嵌了一圈烛火光环,露出了圣洁的笑意,
“不用客气,趁热喝。”
岐娘几乎是捏着鼻子,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可是药一进口,却是甜的。
岐娘惊讶地睁大眼睛,
“甜的?”
栀予特地多加了一些甘草,怎么可能不是甜的。
栀予看着岐娘把药全部喝下去,
“你的伤口要不要再包扎一下?”
岐娘摆摆手,
“大娘已经帮我包扎了。”
栀予接过碗,好奇道,
“你不是万花楼的花魁吗?怎么一身都是伤出现在这里?”
岐娘想起来,就觉得委屈,
“本来慕春摘请我去,就是希望能够力压群雄,而且我们万花楼的妈妈和慕春摘东家是熟人,以前还是慕春摘东家的姘头,但这些日子慕春摘东家不怎么来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与慕春摘东家再有联络的机会,妈妈希望我在花簪会上一定要压过别人,好讨好东家,可是谁知道还会有会个王嫣然啊……”
“妈妈气得火冒三丈,用鞭子抽我,还把我关进了柴房里面,我半夜想起来,越想越觉得生气,而且身上又痛的很,他们还把我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照这么下去,我恐怕就要死了,所以我就爬出来了。”
“一路到这里,又晒又痛,头还很晕,我感觉我就死了。”
岐娘一把抓住栀予的手,
“还好遇见了你呀,神医!”
栀予汗颜,
“我其实不会医术…你别叫我神医。”
“就连你喝的这碗药,药方子都是村里的村医给的,我只是照着采药罢了。”
岐娘摆出一个魅惑的表情,冲着栀予抛了个媚眼。
栀予看着这个画面,直觉得胃里不舒服。
岐娘挽住栀予的手臂,声音像是刚刚出谷的黄鹂,又清又脆又甜,
“既然大夫救了岐娘的命,那从今往后岐娘就是你的人了,岐娘要对你以身相许。”
岐娘在她手臂上蹭来蹭去,栀予浑身僵直不敢动,手上还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嘴唇都在颤抖,
“岐娘,我是女的。”
栀予僵硬着手将她推开。
岐娘不明白,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栀予,
“可是你救了我呀,你救了我,我就应该以身相许。”
栀予明白了,这岐娘身在青楼之中,恐怕是不懂正常人的思维。
说话做事都被培养成了青楼的调调。
岐娘露出了一个笑,虽然依旧是那样媚得微微眯起来的狐狸眼,却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仿佛是单纯的孩童,
“反正以后我也不能再回万花楼里了,大夫,我决定了,我就跟着你学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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