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公叔痤心中苦叫,魏瑩这个蛮小子又惹得君上大怒,可眼下的情形自己是不能站出来的,总不能为了讨好还不确定的下一个国君而得罪现任的国君吧。
魏瑩也知道大事不妙,刚刚说出去的话都想马上收回来了,可又转念一想,自己这个父亲脾气大的很,说不定这些是气话。
魏瑩试探着问道:“君上,是让儿臣一年之后再娶亲?”
“寡人不知!”魏武侯没好气的说道,“胡人的妻子不是都靠抢的吗?你去草原上强一个啊。”他把魏瑩比作胡人,还是因为魏瑩刚刚一番话心中有气。
生气就说明在乎,魏瑩稍稍放下一点心,但不敢继续冲撞他,低头眼神看向了公叔痤。
公叔痤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闭口不言,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
三人各有所思。
这时沉默已久的李宗突然站出来,说道:
“君上,末将在河西同胡人作战十余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彻底消灭胡人。”
“每次胡人来犯,我魏军步卒大多姗姗来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肆虐一番后扬长而去。”
“有时运气好我骑兵得以遇到胡人的主力,胡人一不敌就疯狂逃窜,我军又追击无力,只得无奈的放他们逃走。”
“再有时,我们包围歼灭了胡人的主力,以为高枕无忧,可胡人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样,草烧不尽,胡人也杀不尽,过不了几年就又开始侵犯魏国边境,搅得河西、上郡无一刻之安宁。末将深思之后,以为公子以战养战、争霸草原之策或许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西北之事。”
“昔日周王封虞于唐(山西运城一带),后改国号为晋,北方皆是戎狄,晋人同戎狄作战上百年,拓土千里,终成天下诸侯的霸主。”
“秦人是天子的马夫,封于秦地,也是西戎之地,秦人也是同西戎作战数百年,如今位列七雄之位。”
“围棋有言,金边银角草肚皮,同此二国崛起有异曲同工之理,于我魏国千秋之霸业有大用处,末将愚钝,深感公子大才,是以请君上让末将协助公子治理庆阳十三城!”
这番话李宗讲的很慢,但是慷慨激昂,讲出了他的心声。
魏武侯还不是国君之时,曾多次同李宗一起出征,成为国君之后,数次大战也都带着他。
魏武侯一直以李宗是少言寡语、不谈论政治之人,怎么偏偏此时自己不悦之时要这样一番话违逆自己的意思?
公叔痤没有看李宗,倒是看着魏瑩,纳闷魏瑩什么时候说服的李宗。
魏瑩才没有说服李宗,李宗对他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自己多次想套近乎都他冷冰冰的态度给顶回去了。此时一番话,顶撞魏武侯,李宗居然在支持自己,魏瑩也十分惊讶。
魏武侯没有说话,李宗退到一边,四人沉默良久。
“你年纪大了,羽翼丰了,可以不听寡人的话了。”魏武侯看着魏瑩长叹一声。
李宗赶紧一步站出去跪下:“禀君上,末将并未结党,只是为魏国、为君上,赞同公子之策,请君上责罚!”
“将军是寡人的爱将,瑩儿是寡人的爱子,我又怎么责罚你们呢?”
魏武侯这么说话,李宗跪地,不敢起身,魏瑩心惊。
“一年之后就一年之后吧,丞相,你以为呢?”
“老臣唯君上之命是从。”公叔痤惶恐的说道。
“那就一年之后赐婚一事再定,你就留在庆阳吧。”魏武侯淡淡的说道。
魏瑩跪下谢恩,既悲且喜,悲的是自己的储君之位又要悬在空中一年不能确定,喜的是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不用再一群人眼皮底下小心翼翼的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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