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

张鼎昌取下草帽，一站出来，便被不少人认出，几天前，铁匠闹事，不少人在场，对其中的工头，认得一清二楚。

“张鼎昌打铁数年，是长安城不可多得老铁匠，他出来挑战，可有得看了。”

“我也要挑战。”

张鼎昌为何站出来，众人猜的个七八分，然而，不等众人回过神，又一人站了出来，此人不是他人，正是与其随行的崔立功。

“崔兄，你怎么也来了？”

“张兄你都站出来了，我若没有表示，岂不被兄弟们笑话？”

崔立功站出来，众人更是吃惊，若说近几年，长安城最出名的铁匠是谁，不是崔立功便是张鼎昌。

“老何死的早，若不是我们铁匠三兄弟一同阵，就算冤死，路也有人作伴！”

“很好，又站出来一个。”

王霸没道理认不出他们，他没有刁难，转而问道：“还有吗？”

等了一刻钟，无人说话，王霸站了起来，问：“既然如此，就你们两个吧！”

“等等！我有话说！”

王霸话音未落，张鼎昌突然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

见王霸给他机会说话，张鼎昌长出口气，说：“我想知道，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本王输了怎么办？”王霸一愣，看向张鼎昌，笑道：“回答之前，请你告诉朕，你们输了怎么办？”

“那还用说！”崔立功与张鼎昌对视，苦笑道：“自然是共赴黄泉。”

“原来如此。”王霸点头，说：“这样的话，本王如果输了，你们想要什么？”

王霸没有耍泼，张鼎昌与崔立功大感意外，二人与台下所有人深感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们要再不说，朕就默认你们不说了！”

王霸负手而立，眺望远方，云淡风轻开口。

“既然如此，草民希望陛下，能救救其他铁匠，我们已经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沉思良久，崔立功与张鼎昌突然跪下，说出最后的要求。

“这样啊！”

王霸轻蹙墨眉，仔细观察张鼎昌几人，见他们面容憔悴，肌肤枯黄，笃定几人没有说谎，斟酌片刻，说：“董文，今日比试延后三天，这段时间，让张鼎昌在内的所有铁匠，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省得届时，本王赢了，一群人说朕胜之不武。”

“这……”

董文、张鼎昌、崔立功……所有人没想到王霸会下出这样的命令，一瞬间，广场又没了声音。

两人说是冶铁大师毫不为过，王霸若是此刻与他们比试，胜算会大大增加，他没有这样做，究竟对自己抱有十成的把握，还是压根儿就不行，又或另有隐情，数万人都在琢磨王霸的心思。

“这什么这！”王霸不耐烦摆了摆手，训斥道：“是不是要朕说第二遍？”

“微臣这就照做！”

崔立功与张鼎昌跪在地半天，忘了膝盖的麻木，一直盯着王霸，欲言又止的他们，这一刻，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先起来吧！”王霸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知道为什么朕要杀他们吗？还把你们赶出长安？”

“回陛下！草民不知！”

二人恭敬站在王霸身前，低声回话。

“第一，欠你们工钱的，不是本王，这一点本王跟你们说过。司马老儿的屁股，朕不擦。”

听到粗话，小乔不由得脸红，丢给王霸一个大白眼。

“第二，你们若与朕好好说，朕就是把这些钱白给你们，又当如何？区区千两银子，本王从未放在眼里！可你们呢？第一次，以为朕会服软，替司马老儿擦……”

“哎呦！”

屁股二字还没出口，小乔不知何时跑到王霸身后，气鼓鼓瞪着王霸的同时，狠狠掐住王霸的小肚子。

“哪个不长眼的……”

王霸正欲大骂，扭头一看，竟是小乔，没了脾气的王霸，当即改口：“替司马老儿收拾摊子，第二次，你们还想用同样的手段，应了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王霸每说一句，眼前张鼎昌与崔立功头低下一分，广场东南角，一大片人群，不约而同低下头。

“朕让你们吃饱，休息好，只是不想胜之不武，你们不是对工钱念念不忘吗？”

王霸转过身，拍了拍手，王翦心领神会，命两名士兵推开箱子，箱子刚打开，璀璨的银光，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白银一万两，你们若真有本事，三日后，赢了本王，这一万两白银，今日在场的铁匠，可以平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珠一动不动，震惊已无法形容他们的感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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