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迪小姐问我话？”童沐阳给吓傻了，嗑嗑巴巴道，“问，问啥呀？”

不得不说，童沐阳那样还挺傻的，直接把曼迪和陈肖给逗乐了。段秋很难，特别难，因为不管她怎么用心栽培引导，关键时刻，童沐阳总能给她掉链子。

“童小姐还不是设计师，”她干脆代替童沐阳回答，“她是个实习生，非常努力上进，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设计师。”

“优秀固然重要，不过我更看中真诚，”曼迪笑道，“段组长跟童小姐看起来都是非常真诚的人，希望日后能与你们合作。”

会议结束，结果对乔菲菲来说不好也不坏，曼迪并没说取消跟秀衣场的合作，可廖花的设计虽然被当场毙掉了，许飞跟段秋的设计都是上乘之作，她却没有马上拍板，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

乔菲菲跟廖花一块走出录影棚大门。廖花越想越懊恼，觉得刚才自己没收住脾气，想让乔菲菲再给她一次机会。

“是我不给你机会吗？”乔菲菲气咻咻地说，“是曼迪小姐不给你机会。什么高级打工仔，露哪边屁股的话都说出来，客户都让你得罪光了！”

“你也看到了，曼迪小姐平白无故针对我，”廖花不服，据理力争，“我是一忍再忍，忍不住能怎么办？反正你做为领导不能偏心，得给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

乔菲菲也在试图讲道理：“在公司，我可以给公平竞争的机会，就像部门内竞争，你们三组的作品最好，所以见客户的机会给了你们。但是在公司外面，什么都是客户说了算，我连根葱都不是！”

“乔总监，等一下！”陈肖从后面追上来，喘着粗气说，“曼迪想找你单独聊聊。”

曼迪正从后面走来。因为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她没法像陈肖那样跑起来。乔菲菲见状，自己迎上前去。

“曼迪小姐，打电话让我去找你就好了，”乔菲菲笑着说，“何必这么辛苦的追上来？是不是合作的事情有结果了？”

“合作的事我需要回去考虑一下，”曼迪道，“我想说的事另一件事。我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否定或刁难一个人。你的手下廖组长人品有问题，最好别用这样的人，影响你们公司形象。”

“看来真是廖组长惹到您了，”乔菲菲小心翼翼地追问，“曼迪小姐，要是方便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回去之后尹总要是问起来，我也知道怎么回答。”

“我亲眼看见她把童小姐的资料扔上天，”曼迪叹气，“就在我录影棚的大厅里。我知道他们是组内竞争，但也是一家公司的同事对吧？廖组长对公司的同事尚且这么粗鲁，在外头对别人会怎么样？”

“这确实很不堪，”乔菲菲闭上眼，失望透顶，“曼迪小姐，让你见笑了，回去我一定了解情况，对廖组长做出严肃的处理。”

“乔总监，不是我多管闲事，以后我和秀衣场再有合作，你别再把廖组长带到我面前来。我不管她设计的衣服有多好，她人品不行，我一概不穿。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走好。”

乔菲菲目送曼迪离开。回头瞪了廖花一眼，独自往停车场走去。

离开会议室以后，童沐阳就匆匆忙忙来上厕所，待了一刻钟都没出来。

“童沐阳，你怎么回事？”段秋在外头猛敲门，“吃坏肚子了吧？乔总他们恐怕都回去了，下午还上班呢，你快点。”

“昨天我弟生日，做一桌子菜，”童沐阳一边拧巴着脸一边解释，“还买了蛋糕，我吃多了，现在感觉怎么拉都拉不完。哎哟肚子，好疼……”

“那你慢慢拉，我先回公司了。”

“不行啊秋姐，我想蹭你的顺风车，拉得没劲了，更不想挤公交了。”

“我受不了这味道，”段秋说什么也不肯了，“而且这是人家的录影棚，我不能赖着不走的。你好好上你的，待会儿在外面买点止泻药，有劲了再回公司。我在公司能替你打掩护，如果我们俩都不在，铁定算旷工。”

撂下此番话，段秋说走就走。童沐阳一只手撑在门上，感受着深深的无助。

“童小姐还在洗手间吗？”陈肖一走进化妆间，曼迪便问，“二十分钟过去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人有三急，能出什么事儿？”陈肖打发走设计师，亲自替曼迪梳头，“这童小姐挺滑稽的，一点也不像个设计师。”

“她本来也不是个设计师，”曼迪开心地笑了，“人虎虎的，又仗义，像个废铁做的坦克一样横冲直撞。读书那会儿，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欢跟她玩。”

“你这么说，我真是羡慕童小姐了，”陈肖叹气，“学生时代就能跟你玩在一起。”

“有什么可羡慕的？”曼迪摇头，“她陪在我身边的时间还没有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长呢。陈肖，我得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曼迪的今天。”

“曼迪，千万别这么说，”陈肖梳头发的动作停了，欣慰道，“咱俩是相互成全，我把你捧成明星，你让我当你的经纪人，好日子两个人一块过。”

“明星和经纪人，就像医生跟护士，天天一起共事。希望我们的感情永远像今天一样好。”

“曼迪，就像医生也有娶护士的，明星跟经纪人也可以变成恋人，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曼迪脱口而出，“陈肖，我说过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恋人，你怎么又来了？我曼迪要么此生不嫁，要嫁就嫁自己爱的人，这点一辈子都不会妥协！”

“可我爱你呀，”陈肖歇斯底里地喊出来，“曼迪，我做梦都想娶你！”

“可我不爱你，”曼迪猛然站起来，一口回绝，“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你对我是恩人，也是亲人，仅此而已。”

“曼迪姐，我把童小姐带来了。”

助理的声音飘了进来。曼迪寻声望去，见童沐阳让助理扶着，软绵绵的，像一滩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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