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摇头:“我没事,见到你就都好了。”
苏祈安重新让初七躺到床上,皱眉问:“你怎么会到那里去?”
初七避开苏祈安的视线,委屈道:“我想见你,本来想从塔上跳下来,结果还没到塔顶,就没了知觉。”
苏祈安冷哼:“你倒是会想办法。”两日前他感知到初七有危险,一路心慌地赶了过来,便看到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初七,他心下一慌,圣君说已为她运功疗伤,没什么大碍,他还是担心,便在这守了两天,终于等她醒了过来。
苏祈安不止一次想过要来看她,可魔界近来越发猖狂,祸害苍生,残害无辜,仙界合力,要诛杀慕晚,可先不说找不到人,凡间遇到的麻烦也等着他们去处理,结果这么一拖再拖,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初七低着头,试探性地问:“仙尊,阿公已经将我列为宗仙,你这次走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啊?”
“想回云尧了?”
初七犹豫,想了想说:“其实离开我会舍不得阿公他们,可呆在这儿我也舍不得你。”初七本还想说些什么,结果阿公便走了进来,他先是看初七已醒,舒了口气,又嘱咐了几句,便神色凝重地叫苏祈安跟着出去,初七难得见阿公如此严肃,想可能有什么大事,便老实地躺会床上歇息。黎茉和冉生也这个时候赶了进来,冉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没事跑到那上面干嘛?怎么箜弈这么大不够你待的啊!”
初七觉着他这话有毛病,按理说,那塔也是箜弈的。
黎茉探口气,刚刚她想进来照顾初七,可初七情况稳定了以后,他们便被圣君赶了出来,说是希望初七可以一睁眼便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然后黎茉便明白了,初七这么不知死活的竟是为了见苏祈安,由此又想到了清婼,她又何尝不是为了慕远铎而一而再地做傻事呢。她叹了口气,生气道:“你个没良心的,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心里却只容得下苏上仙!”
初七反驳:“不是的,也容得下你们的!”
冉生总觉着,这话哪里不对......
苏祈安不知圣君用意,只得一路跟着圣君的步伐,却没想到来的正是布满结界的镇魂塔。初七之前不知道这塔里有何机缘,但他苏祈安自是知道的。
圣君转过身,倒像是下定决心:“我之前问过你,若这丫头身份会招来祸事,有所劫难,你会如何,你说会竭你所能,护她周全,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若是她与魔族有关呢?”
苏祈安皱眉,思索片刻,便坚定地望向圣君:“无论她什么身份都好,她都是我养了十七年的初七,她天性善良,以前不会害人,以后也不会,我也定不会让别人来害她。”
“那就好,我便把她的身份告诉你。”圣君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望向镇魂塔:“你应该知道塔里的人是谁,为什么关在这。”
“因犯了仙规和魔尊慕远铎在一起的箜羿神女。”当初帝君体恤箜弈圣君,特下令赦免清婼神女死罪,但活罪难逃,最后决定将她秘密关在这塔中,知道她被关在这儿的只有帝君、苏祈安以及其他神族几位圣君。而别人只知道她被镇压,却不知关在何地。
圣君叹息:“当年我一再阻挠还是没断得了她这段孽缘,这塔里关着的,不仅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初七她的生母,”圣君望向苏祈安,继续道:“初七便是当年我女儿和慕远铎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慕晚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苏祈安不是没有设想过初七的身世,即便箜羿圣君说她有仙根,和魔族有关,只是现实往往残酷到偏偏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她偏偏是慕远铎的女儿,是魔尊的至亲,帝君下过诛杀令,诛灭魔族,除尽慕氏一族,可他连护着初七都来不及,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她的。又想想其实这也不算最坏的一种情况,最起码她还活着,还好好地在他身边,她曾经死里逃生才被命运送到他苏祈安的身边,既是姻缘所致,他绝不可以让她出事。
圣君看着苏祈安,神色凝重:“我今日将她身世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护住她,她是我外孙,我想保住她,可她偏偏去闯了这镇魂塔还受了伤,我怕帝君问下来瞒不住这身份,所以现在最好尽快带她离开箜羿,于她而言,任何一个地方都比箜羿安全地多。”
“晚辈还有一事不解,初七自是仙身,为何却是像凡人一般生长,十七年从婴孩到成年,毫无破绽。”
“她体内,有当年慕远铎找来的血灵珠。”
血灵珠,上古三大神物之一,苏祈安自是知道它的神奇之处的。
初七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苏祈安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也发现她醒了过来,便走到她床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明日你再好些,我带你回云尧可好?”
初七点头应好,可想到箜羿,又有点舍不得:“我会想他们...”
“我已经和圣君说过了,他也同意了,日后若是你想他我带你回来便是。”
“好。”
初七没想到这么匆忙地离开箜羿,第二日拜别时整个心里都是空荡荡的,她忽然好想哭,可阿公一直像往常一样笑呵呵的,又让她觉着自己有点矫情了些。
黎茉嚷嚷着要同她一起离开,不过她拒绝了,她虽不舍得黎茉,可这感情她明白,自是抵不过冉生对她的感情,她又怎能横刀夺爱呢?
可黎茉执意不肯,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初七,自是希望可以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
最后初七无奈,只好挑明了说:“我回到云尧,自然没有受欺负一说,可你若是跟着我,一来,我怕你委屈,二来,又怕委屈了冉生,这样,你留下来代我好生照顾我三哥和阿公,上次我三哥与玉邪无道交手留下的伤还没好呢。”再说,你若是想我,随时可以去云尧看我啊。
冉生一听,忙说:“是啊是啊,你不舍得初七,就舍得我啊?”
最后黎茉拗不过,只得同意先留在箜弈。
初七离开的时候,感觉喉咙像哽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很难受。
圣君笑:“丫头不要难过,又不是去了多远的地方,以后有空常回来就是,箜羿就是你的家。”
初七点头,泪水没忍住,终于掉了下来。苏祈安皱眉,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
圣君又说了很多,初七难过,只是一直点头,一直到真的离开箜羿,她才觉着来告别都是匆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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