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是王家商会的一员,换句话说,便是王氏的附庸,见自家主子如此,不待见那人,便故意走到周辅臣面前说道。
“公子,既得孙家小姐赏识,不如做个头筹,也好让我们这些俗人,看看您的本事。”
赵公子说完,回笑的看向王二公子,好似是在讨功的狗子一般。
周辅臣文采不说过人,但也是自幼便能作诗的,但如今用韵、用字、诗体皆未定,在者他也不敢说一首诗,便能艳惊四座,便有意说道:“只听得抛砖引玉,确不知还有抛玉引砖的道理。”
“也算是机智,若是早早答应了,那便是把自己放在火里烤。”朱慈炯见周辅臣表现,欣赏的点头道。
赵公子见自己逼人就范的计策落空,就又不甘心的回道:“托词,我看你这模样,也不像肚子里有墨水的,若是想拖延时间,着个茅房,偷偷从诗选中抄录一首,你也得看众位才子答不答应。”
此话一说,众“才子”便好似统一了立场一般,盯着周辅臣看。
“这是孙家家主举办的诗会,意在以诗会友,确不是你舌战之地,你如此扰乱诗会,是何意,莫不是故意找主家茬不成。”
周辅臣起身,朝着首座上的孙伯硕便是一拜。
孙伯硕虽不明白这小子想说什么,但听到赵家竖子竟想挑战孙家在本地的权威,就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孙家今日广聚各地才俊,你若过来吟诗作对我双手欢迎,但倘若有意找茬,那我孙家也不手软。”
言下之意,得罪了他孙家,那这个家族今日就没了在城里的立锥之地。
赵公子当然也想到了此处,不禁冷汗直流,只能忙说道:“这……孙世伯您误会了,晚辈这就上台作诗。”
赵公子可没多少墨水,临走前只是恶狠狠的看了周辅臣一眼,便深吸一口气,迈步上了高台。当然了今日他吟诗一首,家族生意是保住了,但他赵公子的脸可也丢光了,说他是视死如归也不为过。
拿着笔踌躇了半天,赵公子终于下手了,很快衣穿紫衫的扫眉才女便接过了宣纸。
“这似是半首七律。”扫眉才女见宣纸上的内容,急用衣袖掩面,像是在憋笑一样。
被一旁管家瞪了一眼,紫衫才女这才定了定身子,淡定的吟道:“日头东来照山坡,东边亮来西边乌;若是日头从西出,西边亮来东边乌。”
众人虽说是附庸风雅,滥竽充数之辈,但没写过诗,不代表没看过大家的诗作吧。听到这打油诗般的“半首七律”不禁哄堂大笑起来,在见那赵公子也羞了脸,似是个熟透的大苹果。
“小女,听了赵公子的‘半首律诗’,真是听君一席诗,胜似一席诗呀。”屏风两侧的帘子,无风摇曳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
“废物,滚出去,别给本少爷丢脸!”
赵公子像个落水狗一样,本想上前向王二公子告罪。但王二公子见其弄巧成拙,又被自己那孙表妹嫌弃,那还理会,当下便将他踢到了一旁。
随后又有几位少年朗上台作诗,有贻笑大方的,有中规中矩的,终是没有出彩之文。
“周公子,抛砖引玉,这下该你了吧。”
王二公子,似是嘻笑的看向周辅臣,心想这下终是该你出丑了吧。
“既然诗会没什么规矩,那我便随意写个一首。”
周辅臣见这诗会并无大才,便带着早已准备多时的诗,上了高台。
“一帘飞絮天涯远,双燕归来细雨中。浅笑轻颦花睡去,朦胧春色满天宫。九曲晴波托云影,十里笙歌映彩虹。好梦乍醒声声慢,良宵已过太匆匆。”
刚才还有些吵弄的诗园,立刻安静了下来,如今静的便是一根针落到地下,也能听个清楚。
孙元香听了此诗,心中砰砰乱跳,好似害羞的小媳妇似的,一路小跑,便从后面的月亮门出了诗园。
“小姐,他写的好吗?”丫鬟雪梅见自家小姐有些坐不立,竟去了诗会,不解的问道。
“好,比他们那做作的、无病呻吟的、故意奉承的强上,百倍千倍。虽说平仄与七律有些出出,但胜在心胸!”
丫鬟雪梅偏过脑袋说道:“我从为见过小姐无此夸人,难不成,小姐你……”
“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他。”元香脸色绯红的说道。
“哎呦,我可什么也没说,小姐你脸红什么,在者说这诗会本来就有择婿之意,若是小姐喜欢他,不如趁早给老爷说……”
“你个坏丫头找打。”
“有文采,这孙小姐看着也算喜欢,看来此事能成。”朱慈炯似是一个老媒婆一般,竟欣慰的点起了头。
………………
“不知,王二……公子,我写的诗如何,可否点评一二……。”
下了高台的周辅臣,向众人执意后,便竟直走到了王二公子身前。
“你写的好,很好!”
王二公子脸色铁青,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说罢自觉折了面子,便拂袖而去,他的党羽,狗脚子见状,也纷纷白了周辅臣一眼离了席。
周辅臣也终是出了胸中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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