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这边，方幸辞和叶宸正坐在教室课，中间休息的五分钟，方幸辞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网，发现热搜又爆了一条话题：“女高中生在厕所被人用刀捅死”！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和一中有关，因为他一直认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宋爱夕，还以为话题中所指的女高中生是她，立刻点了进去，结果发现死的人苏尔曼，凶手依旧指向宋爱夕。

“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方幸辞看着知情人的爆料，有在校学生拍到了苏尔曼尸体被运走后厕所里的照片，以及墙留下的血字。

因此，网民对宋爱夕的网暴再一次升级，随便往下看去，全都是更恶毒的辱骂和诅咒！

方幸辞不忍看下去，退出去联系陈向文，问他宋爱夕那边怎么了，得到的回答是正在警局接受审讯。

方幸辞扶额靠在后桌，感觉案件的走向有些无法理解！

叶宸见他愁眉苦脸的，问道：“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苏尔曼死了。”

“什么？”叶宸也同样很惊讶，“怎么死的？”

方幸辞叹了一口气，侧身面对他，一脸疑惑地说道：“在一中的女厕所里，被人拿刀捅的，而且墙还留下了疑似苏尔曼在死前用血写下的字，指向凶手是宋爱夕。我就纳闷了，宋爱夕昨天才刚出来，哪里来的心情在晚又跑到学校把苏尔曼给杀了？她还觉得自己的嫌疑不够大吗？现在网对她的网暴更严重了！”

叶宸也同样不解，但是揣度之后，又好像觉得很合理。

“表面看是在加重宋爱夕的嫌疑，实际是在逐渐转移她的嫌疑。”叶宸有些严肃地说道：“宋爱夕只要有不在场证明，警方一定会更明确地知道墙的字体是真凶故意留下来栽赃给她，那她杀死赵琴和孙梦菲的嫌疑会大大减少，因为不排除有人只是想趁此机会杀掉苏尔曼。”

“有道理啊！”方幸辞恍悟道：“宋爱夕昨天一直待在我家，她根本没时间杀人，还有，我昨天问过她在事情发生前的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有不寻常的行为，她指出来夏青，那个被苏尔曼一群人baling又和她关系较好的女学生，还记得夏青在接受审讯时候说的话吗？她觉得宋爱夕很虚伪，这不正好符合你说的凶手可能的身份吗？”

叶宸回忆之前在警局见到夏青的模样和接受审讯的行为，除了那短短几分钟的接触，他对夏青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说道：“如果没有发现外来可疑人员进入学校，那杀害苏尔曼的凶手可能就在这些学生之中，凶手要杀人一定要等到三楼的学生全部走完，那里是高二所在的教室，凶手是高一高二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们之后可以混进高三学生一起离开教学楼，高三学生借厕所理由出来杀人的可能性很低，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杀完人后处理好现场，不留一丝痕迹地返回教室。”

方幸辞赞同地点点头，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我天，我竟然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扣子啊！我怎么忘了问他们有没有穿过带蓝色扣子的衣服啊！”

“知道了也没用。”叶宸一针见血地问他：“扣子被指挥家拿走了，你怎么通过这个指证凶手？”

“起码这样能知道凶手是谁啊！然后再去找其它线索来证明，绝对不存在完美不留痕迹的犯罪，只有调查不出真相的侦探！”方幸辞稍有信心地对他挑了挑眉，“这可是topdetective的至理名言！”

叶宸轻笑出声，“是，凶手最后肯定会被抓到，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方幸辞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眼珠子在下方随着思绪左右缓移，片刻后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这样，等下课后我再去一趟警局，先确保宋爱夕的不在场证明，问她扣子的事情，知道谁穿过类似的衣服后，再去查案发前后从教学楼出入的人当中有没有可疑人员，李哥肯定拷贝了监控，而且他们在之前对每个接受审讯的人确认了口供，再对比他们周六在案发时间前后的行动轨迹，有一段空白时间的，就很大可能是凶手了。”

叶宸听后，还是摇了摇头：“那杀人的证据呢？这才是结案最重要的东西！”

“是哦...还是没证据。”方幸辞怔住了几秒，然后撒泼无所谓地说道：“不管了，先确认可疑的凶手再说其它！大不了到时候再用扣子的事情把凶手炸出来！他的心态应该没有那么冷静吧？”

叶宸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在铃声响起后坐正回去，没有理他。

方幸辞倒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在后半节课的时间里不停地联系警方那边的人，得知宋爱夕的不在场证明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因为，她昨晚9点多的时候偷跑出去见了一个人。

宋爱夕开始接受审讯的时候，还不知道苏尔曼死了，警察问她：“你昨晚8点到11点，在什么地方？”

“啊？”宋爱夕眼神下意识地躲避，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裤子，反问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有，我们要确认一下你昨天中午离开警局后的去向，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哦。”宋爱夕没有思考得太深，很快便决定隐瞒和段勋见面的事实，不想让他也牵扯进来，于是说道：“因为我家被一群陌生人堵着，昨天带我们离开的一位哥哥让我们住在他的家里，我和父母7点多吃过晚饭后，我先去洗的澡，然后一直待在房间里...12点多关灯睡觉。”

“是吗？”警察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拿出手机的间隙问她：“你是住在方幸辞的家里对吧？”

“嗯。”

警察把手机对着她放在桌面移到她面前，点击播放，说道：“你看看监控里的人是不是你。”

宋爱夕顿时惊慌了，低头看视频，那是小区门口的监控，21点01分的时候，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她，包裹严实地走了出去，视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警察再次问她：“这个人，是你吗？”

宋爱夕一时间嗓子发不出声，咽了一口，竟还有些纠结。

“说实话，不然你之前的所有口供都不能再让我们相信。”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宋爱夕很快回答道：“是我！”

警察叹了一口气，问她：“你出去干什么了？”

“我去见我的一个同学，还有其他朋友，他们都很担心我。”

“同学是谁？其他朋友又有谁？在哪里见面？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间？”警察的表情很凶，又是几连逼问，宋爱夕不禁感到发怵，想着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啊！

“是...是我的同桌，段勋，朋友是校外认识很久的人，两男两女，在密月清吧见面。因为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放学的时间，他们都能出来。”

警察递过去一张纸和笔，说道：“把这些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都写下来，包括你是什么时间到的清吧，又是什么时间离开，都写下来，我们确认完后再继续接下来的审讯。”

“嗯...”宋爱夕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为自己牵连到朋友感到难受。

李明吩咐下属去确认口供，然后一直坐在观察室里看宋爱夕的反应。

如果是她杀了苏尔曼，她找的借口一定不会是这种很容易被拆穿的事，应该是一个人去了某个地方。

可她现在的情绪并不是紧张，而是不清楚状况和后悔中。

如果她昨晚一直待在房子里，那凶手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点杀人？

李明思考问题的时间，方幸辞赶了过来，走进观察室和他打了声招呼，坐在他旁边，问道：“什么情况现在？宋爱夕怎么会在昨天晚偷跑出去？”

“去见了几个朋友，说是担心她，在清吧见的面，我让人去核实了。”李明有些疲累地说道，最近几天为了这个案子，每天觉都睡不好，醒来就开始在如大海般冗杂的资料中找到关键的线索，一刻也不敢停。

方幸辞揉了揉他的肩膀，心疼道：“辛苦了，真是辛苦了！”

“哎，哪个兄弟不辛苦？都想快点把这个案子结了，好给面一个交代。”李明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全国人民都盯着这个案子，稍有怠慢，都要被揪出来教训一顿，今天网爆出来的事，网民又在怪我们为什么要把她给放了，哎，难做啊！”

方幸辞再次用眼神表达对李哥的同情，说道：“我也已经预感到我未来的警察之路有多艰难了。”

“呵，你难个p，至少你工作晋升有保证，难的是我们这些普通打工的！”李明的话里稍稍有些酸味。

每当方幸辞听到类似受父亲照顾的话，都不愿继续聊下去，他的眼神从李明身移开，飘向其它地方，岔开话题说道：“我觉得你们审讯室的监控需要换新的了，太不清楚了，能捕捉到人的表情吗？”

李明朝他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跟他贫。

方幸辞看着显示器中的宋爱夕，说道：“诶，李哥，我有话要问她，等会儿审讯的时候放我进去行吗？”

“你能有什么话问她？”

“还是那款可疑的游戏啊，一个案子的关键性证据就是游戏提供给我的，我又把这个线索告诉你们，才能这么快地抓到凶手啊！”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案子也出现在了游戏中？”

“没错！游戏中的线索和你们搜集到的不一样，所以我需要向她确认。”

李明好奇又纳闷道：“这年头，办案还要参考游戏里的情节，我们警察干脆都辞职得了，你们这些民间的侦探都比我们有效率。”

“说实话，你们还真不能辞职！”方幸辞话里有话地说道：“如果不通过你们，侦探们还断不了案。”

“得，合着我们是工具人呗，电视剧里的警察都是给侦探打下手的。”李明自嘲道。

核实口供的警方在这时推开门进来，向李明回报说：“确认了，宋爱夕晚9点30到11点都在密月清吧里，离开后一个男生送她到小区楼下后，便离开了。”

“她还真有不在场证明！”李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让警察带方幸辞一同进入审讯宋爱夕。

宋爱夕等了很久听到门口有人推门进来，立刻抬头看过去，发现方幸辞也在其中，顿时感到莫名的安慰，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

方幸辞坐在她对面，微微一笑，说道：“放松点，你的嫌疑现在降低了很多，我来是为了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就行。”

“嗯～”宋爱夕很信任他，从他愿意提供房子让他们一家人住下开始。

方幸辞：“在你的印象中，身边的同学朋友有穿过带扣子的衣服吗？蓝色的扣子，应该很显眼。”

蓝色的扣子？宋爱夕低头陷入思索中，人一旦紧张，记忆便会被锁住，大脑一片空白，又或是记忆错乱。

平时大家在校都穿校服外套，很少能看见里面穿着的衣服，只有体育课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

如果一件衣服经常被一个人穿在身，总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想起来了。”宋爱夕突然激动地抬头看着方幸辞，说道：“夏青有一件蓝白色针织外套，就是蓝色的纽扣！因为她从高一开始便经常在春秋季节穿，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什么样式的扣子？”

“普通带四个孔的！”

宋爱夕的回答和游戏里留在现场的扣子一样，方幸辞点点头，继续问她：“夏青在你出事后，对你什么态度？”

宋爱夕犹豫了几秒，说道：“对我挺关心的，她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少数人之一，还和段勋一起帮我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这么热情？”方幸辞联想到夏青之前在接受审讯时对宋爱夕的评价，质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夏青有段时间和你很疏离吗？你们之间有产生过什么矛盾吗？”

“没有…吧？”宋爱夕竟也不确定，因为她不知道什么算是矛盾，“我只是觉得她有一些孤僻，好像不愿意接受周围人的帮助，但我们之间没有吵过架什么的。”

“是不愿接受你的帮助，还是对其他同学一样的冷漠？”

“这…”宋爱夕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同，说道：“她平时好像更喜欢找段勋聊天，跟舍友的关系也好像挺不错的……”

“她喜欢段勋吗？”方幸辞正在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眼看离真相越来越近。

他的这个问题噎住了宋爱夕，她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许多夏青和段勋之间的画面，夏青的种种行为，对段勋露出笑容，看见她后瞬间变冷漠的表情，似乎都有了解释。

“怎么会这样？”宋爱夕小声喃喃着，不愿相信这个可能，问方幸辞：“你是在怀疑夏青吗？”

“只要有作案动机的都有可能。”方幸辞不把话说得太满。

可宋爱夕却绝对不相信夏青会是陷害自己的人，还为她辩解道：“不可能的，她是被霸凌的受害者，一个连反抗都不敢的人，怎么会杀人？”

怎么不会？只要有人帮助她杀人。

方幸辞不想透露太多对方不知情的事情，最后说道：“你马就会知道你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你继续在这里接受审讯，之后陈哥会把你送回去，我走了。”

说完，他拍了拍旁边警察的肩膀，留下一脸遗憾的宋爱夕，离开了审讯室。

他回到观察室，问李明：“你之前不是去核实了每个接受审讯的口供吗？夏青周六晚确实在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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