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古汉子没说话，似乎默认了他的说法。

“大哥，怕啥，这会儿他们还不到二十个人，被我们冲一下还能剩几个？”

濛古汉子瞟了一眼边这位跃跃欲试的弟弟。

“别看轻了这拨人，听说前段时间，东面来的部落被他们连烧带杀，损失将近二十个人。”

“呲。”这位弟弟不屑地歪了歪嘴，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

“不就是靠着驿站的高墙么？欺负我们没攻城的家伙，今天可是大路，看他们怎么守。”

濛古汉子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往来路方向眺望。

直到前面的山坳坡有人挥舞起一块黑布。

濛古汉子回过身来，低声喝道，“马！车队马到了。”

××××××

山坳里的濛古汉子不知道，他派人趴在前面山脊盯住车队的时候，每隔一刻钟，小六子放飞的穿越机就会从山这边绕过去，在他们背后悄悄地观察一阵子，在电量用得差不多之前，又从山背后悄悄地飞走，回到他的大箩筐里。

二十枚电池到现在才用了三分之一不到。

每一趟飞完之后，小六子都用对讲机把看到的通报给赵长龙。

离那道山脊越来越近了。

“出来了！”

身后传过来陶十三的喊声，只见山坡背后腾起一片尘土，在这一片尘土形成的箭头前，是十几匹马。

赵长龙紧紧抓住油门，“轰、轰、轰”，前面的柴油发动机发出吼叫声，向前冲了过去。前面王征的车却是逐渐慢下来，把车头一扭，整辆朝着右边歪了过去。

两辆车逐渐并驾齐驱，赵长龙朝王征那辆车的车把式用力点了点头，随着沙沙沙土路的刹车声，很快两辆车就都停了下来。

车刚刚停下来，赵长龙和另外一辆车的车把式都从椅子跳了下来，大车另外三个人都已经准备好，把车蒙着的灰不溜秋的布一把掀开，每辆车赫然架着两根黑呦呦的大管子，管子前面各垫着一块挖了浅浅凹槽的木头。

法坛有两个角堡，全部炮位填满一共是二十四门炮，赵长龙可没有这么多炮组，但十六门炮是必须要的。个月铸造厂给他做的第二批炮管好了，却不巧被天疆无人机的事情耽搁了一下，一直到这边出发去大桐才拉回来，这八根炮管就一直堆在仓库的角落。

从小六子发现有人跟踪，赵长龙觉得除了必不可少的防刺服、盾牌，必须再多备一些底牌。

原本的炮车是让村里的木匠做的，肯定来不及派人去通知了，只能自己找了两块木头挖个凹槽对付一下。黑吙葯也只能由现世界的自己来配，连着两天在厨房里弄得一片狼藉，终于弄出三十多斤，就连导火线也用无纺布自己搓了好几根出来。

现在整个车队个个身都披黑色防刺服，头顶黑色钢盔，有的拿着防暴盾牌，有的拿着腰刀。陶十三微微下垂的手里攥着弓，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支箭，三棱破甲箭。

这一切的准备行不行，就看这一把了。

赵长龙感觉自己拿着望远镜的手都有点发抖。

“备火！”

耳边响起王征沉稳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赵长龙感觉这个炮长选对了，虽然早有准备，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慌乱，这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做到的。

掏出打火机，抽出竹筒里细长的火把，啪地一声点着。

“炮口向敌！”

两位力气最大的马夫一起抬起炮管后面的把手，略微调整了点角度，现在两门炮都对着敌人冲来的方向，一左一右错开一点角度。

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对方已经冲到到百来米的距离，再有十秒，就该冲到跟前了。

“插导火索！”

两个点火手手脚麻利地把炮全都插导火线，导火线斜斜躺在劈开一半的竹管里，竹管的尖头插进早已装在炮管里的药包，圆桶状的开缝铁皮罐头也早已塞在炮管里。一整罐一整罐的十毫米钢珠，每罐足足几百颗，当然都是赵长龙从五金市场买来的。

“六十米！点火！”

点火手把火把往导火索一靠，导火索瞬间点燃，这两辆车其它人都已经蹲在车的两侧，双手捂住耳朵。

导火索还在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经看清这是几根大管子，下意识地操纵马匹往边一点，绕开炮管正对的方向。

距离在不断缩短，五十五米！五十米！

每过一个呼吸就缩短十米，这一秒显得如此漫长。

四十五米！

“轰！轰！”

“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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