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不久前袁尚还以天子作比玩物...
不过他真的好有气度,说出来的话听着都霸气。
颜良不知道的是袁尚纯粹是在装×。
他计划是从中段截击董卓的西凉主力,然后一路向东突杀。
一般而言,像粮草、钱财这般行军缓慢拖沓的辎重部多处于大军的中后段。
崤道狭长。
等他大军杀至中后段,普通民众该跑的早就跑完了。他无非是损失些战利品打赏士兵们罢了。
如果真留下些民夫不跑,那也是想着趁乱摸鱼的投机者,误杀个把个属于正常范畴,哪个读书人还能吃多了拿这点小事给他罗织罪名?
“那某去传令?”
“等等,还有两点与军士们分说清楚。一者,为财同袍操戈者,枭首,所掠财物均分于众。二者,枉顾军令见财不前者,枭首,所掠财物均分于众。”
“喏!!”
袁尚可没有那么多监军保证这支两万多人的军队不会因为财富失控。
而这两道命令妙就妙在‘均分于众’而非‘充公’。
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想从别人那里得到更多财物的同时,没有谁会傻到拿自己的所得为别人做嫁衣。
袁尚这一下等同是平白多出两万监军维持军纪。
等到军令传遍全军下,果然无一人因不能生火造饭而心生愤懑,人人脸洋溢着嗜血的笑意而摩拳擦掌。
“没看出来,小公子端是有些魄力,俺先前错怪他了。”
“嘿,谁说不是哩,打完这一仗俺都够钱讨媳妇喽。”
“瞧你那点出息,莫说是讨媳妇,就是再多讨一房婆姨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
袁尚懒得去听下面人的讨论,早早找了片视野开阔处养神。
他既不需要士卒们因得益而吹捧的虚名,更不需要谁的恭维。
是鼠是虎一战过后自有定论。
颜良分兵屯驻完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袁尚身侧,手里还抱着一捧枝繁叶茂的树杈,选了个平坦的地方搭起临时床榻。
“显甫,没有营帐栖身,便在这里凑合几日吧。”
袁尚靠着树干不曾起身,指着两山之间的狭道:“老颜你看,若在山间加块盖板,这里像不像坟墓,董卓的坟墓。”
颜良笑:“他董卓何德何能,竟能居此雄墓。”
“你这般一说,倘若他真殒命于此,做了鬼,确实该好好谢我。”
“......”
不是袁尚乱说。
演义中董卓卒于长安,尸身让人点了天灯,死在这里起码死个安稳,还能背靠绿水青山。
就看那胖子识不识趣、好不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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