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怪老臣鲁莽,但不知陛下打算让谁过来,要是没有合适人选的话,老臣可以推荐一个。”
杨复恭还不想放弃治疗,他想尽可能地争取主动。
“不劳军容操心,朕有人选了。”
“敢问是何人?”
“中书舍人兼翰林学士李蹊,军容觉得如何啊?”
杨复恭一听是他,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从专业角度上来说,杨复恭是很赞同李蹊的,毕竟“李书楼”这个错号可不是谁都能担当得起。
而从派系上来说,李蹊是寿王李杰的师傅,而寿王又一向和田党不对付,所以不用担心李蹊会偏向田献铢。
因此,虽然李蹊不是杨复恭的人,但他也能接受。
“陛下,臣认为合适。”
“那就宣李蹊进殿吧。”
半个时辰后,李蹊到了。
一炷香之后,李蹊得出了他的结论。
他赞同张承业的观点,也认为那两封信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杨复恭得意的笑。
而李儇可不是一般的急。
他还是不死心。
他决定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宣祠部司郎中赵光逢进殿!”
李儇在最后的关头想到了赵光逢。
这个被称为“玉界尺”的官场楷模,以温和正直著称,而且书画双绝,李儇早有耳闻。
难能可贵的是,此人从不与内廷的宦官们交头接耳,颇有读书人的骨气。
李儇认为张承业是杨复恭领进宫的,而李蹊是寿王的师傅,两个人都有明显的政治倾向,他觉得都不靠谱。
所以,李儇想起了那个洁身自好的赵光逢。
他对这个人寄予厚望。
如果他认为那两封信并非同一人所为,那么即使张承业和李蹊双双反对,李儇也会力挺赵光逢,把这件事先压下来,至少为以后留下进一步处置的余地。
要不然,他就得立刻按照杨复恭的请求对田党开刀。
对田党开刀,那就是对他自己开刀啊。
他舍不得。
病得要死,毕竟还能喘口气,总比切腹自尽要强。
一个时辰后,赵光逢来了。
一盏茶之后,赵光逢得出了他的结论。
他也赞同张承业的观点,认为那两封信肯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早说嘛,搞这么多事,结果还不是一样,想救田献铢,没门!”
当赵光逢把话说完,杨复恭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而李儇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尬境。
他惨白的脸上,阴云一片接一片地飘过,留下得是**裸的嘲讽和屈辱。
当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够悲哀的了。
“陛下,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缉拿田献铢,以正其罪!”
杨复恭正颜厉色,在李儇看来,跟逼宫也没什么两样。
李儇心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抵抗到死还是现在就宣布投降的好。
正在他沉默之际,一个尖利的声音响彻殿内。
“慢着,陛下,臣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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