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和黄依然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老规矩,一间房,陈戈坐着睡。
黄依然关上了窗子,此时已是深夜,繁华的宛州也已经进入了沉静的梦乡。
陈戈坐在桌边思索着如今的下时局,徐州泸州稳中求变,针对宛州的动作应该也快要铺开了。
黄仁宇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陈戈不相信此人所图仅仅是两州之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来宛州两次都碰上了万蛊门的踪迹,这邪门手段真使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月神宫,姨到底为了什么要如此行事,莫非她同自家几十年亲情都是假的不成?
真是让人头疼,还有一个黄生,这位大宗师肯定不可以安享晚年,不弄出点惊动地的大事都对不起他老人家这身份。
“唉,真是让人头疼啊。”陈戈苦笑道。
黄依然此时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陈戈的背影。
不多时,黄依然轻手轻脚地脱去了外裳,钻进了被窝。
陈戈也伏在桌上,渐渐睡去。
一声鸡鸣唤醒了两人,还没大亮,但宛州的早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陈黄二人稍微洗漱一番便下了楼。
走出客栈,空气中飘来各种各样的味道,早点摊传来的馄饨香味,海鱼海虾被风剥落的咸味,还有淡淡的铜臭味,不一而足。
铜臭味也许是宛州一地独有,各大商街的早市都是摊贩的活计,卖的也都是些物美价廉的吃用,基本上只能收铜钱。
但因为摊贩很多,早期采买的人也很多,所以出手交易流通的铜钱就相当多。其中自然有不少发绿的,铜臭味便是由此来。
陈戈和黄依然同上次来宛州一般,到馄饨摊吃了两碗馄饨,一边吃一边看着这街上的忙碌与喧哗。
“这不是挺热闹的吗?何来宛州重怨一呢?”黄依然不解。
陈戈也耸耸肩,道:“不知道,多看看吧。”
吃过了馄饨,陈黄二人开始在这宛州主街上逛了起来。
身处其中,随着人潮行进,更能发现早市的特别之处。
不论是买的还是卖的,都是一身粗布麻衣草鞋,更有甚者衣裤一面就打了好几个补丁,光脚的也不少。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尽管宛州靠海,气温比中原多地稍暖,可穿这样单薄的衣服也是不够的。
尤其是在清晨时分,凉风刺骨。
然而那些来往的人们似乎并不觉得寒冷,只是顶着一脸的疲惫与冷漠,就那样行走着。
看见必须要买的吃用,他们才会停下来挑挑拣拣,与贩讨价还价。
贩啊们不遗余力地吆喝,同时死命地搓着手,大概如此会暖和些。
上回在宛州幸得赵老师出手解决了吴晴之后,两人逗留城中几日,黄大姐每日皆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出门所见皆是多是些奢侈的稀罕物件,吃食也多为精致点。
不得不,此时陈黄二饶反应是眼前的人们与宛州这座大商都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一个时辰以后,宛州城便为他们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群又一群穿着干净厚实衣裳,踩着靴的商人推着木轮车,拉着各种各样的商品来了。
而此时正占着主街摊位的贩们皆是露出了苦瓜脸,有的还要声骂上两句。
当新来的商人汇进主街,那些早市的摊贩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货摊,撂地的直接打包,有个货架的还得拆收,总之是要腾地方换人了。
陈戈和黄依然两人此时已经驻足,好奇地旁观起了换市这一宛州特色。
眼下不过鸡鸣破晓后一个时辰,早市就已经要撤下,换上那些南来北往的各路精品货物。
如此之快的换市节奏确实是仅宛州可见。
而不多时,陈黄二人便看到了更令人惊讶的一幕:
那些摆早市的贩竟然还要向新来的商贩交钱。
放眼望去,交多少的都有,相近区域交的数目大抵是差不多的。估摸着是根据所在位置的不同而决多少。
一片几片铜钱的收入,到此时却是一贯一堆的交出,陈戈甚至怀疑有些生意不好的贩根本赚不到钱。
事实也确实如此,有的贩因为今生意不好,恳求着对方少收些,发誓明多赚了就补上。
可是,若是明生意已然惨淡呢?
不多时,主街的换市就已经完成了,海风吹过,带走了早市留下的各种味道。
而那些穿着破衣烂衫的贩则或扛或推,带着自己的货物不知要去向何方。
明显高贵不少的新商人们已经开始吆喝起来,诸如瓷器珠宝脂粉等等常见货品,但价格都是不菲。
复行几步,二人还看到了一些售卖兵器和防身甲胄的货商,不过那些东西的成色自然是入不得这二位的法眼。
陈戈走到一处脂粉摊前,拿起一罐胭脂看了起来。
摊主一看来了生意,赶忙推销起了自家的胭脂。
“这位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最新研制出的研制,独门配方,全下仅此一家。丑姑娘用了摇身一变就是活色生香,俏姑娘一用啊,那就是国色香。这样一罐胭脂,原本收人二两银子,看您有缘,只要一两。”
“哈哈,那就买一罐。还是给您二两。”陈戈着,拿了二两银子交给摊主。
那摊主接过银子,态度更是谄媚,连连道着谢谢公子。
“哦对了,摊主,在下初到宛州,方才见到换市,有些好奇,不知摊主可否解答一二?”陈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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