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二丫头手捧杂志而来:“芝兰文章发表了!”她话冲吕剑兵,杂志却搁在吕母眼皮底下。
素不读书的吕剑兵立刻拿在手里,从头至尾,认真读完,也不知是不是真读懂了,嘴里一个劲地夸“好”。
吕母睃吕剑兵一眼,从儿子浮夸的欣喜中,看到了另一张冰冷脸庞,那是林芝兰往日里,无视她的孤傲和轻慢。
她盖下眼皮,闷头吃饭。二丫头拣出几句读出声,一行未完,吕母收拾碗筷,“乒乒乓乓”弄出一串声响,再端起碗筷,迅速进厨房。
她拾得利索,走得从容,背影却难掩落败而逃之感,二丫头朝厨房方向,声情并茂地朗读了几句才作罢。
乘胜追击回来,二丫头恢复到正常的语速音量:“每月一千,你给芝兰了没?”
吕剑兵先前的欣喜劲,一下全没了:“还没!”
“为什么?”
吕剑兵瞅了眼厨房,压低嗓门:“工资还得两周才发,拿到就汇!”
“这事放心上就行,迟个十来二十,芝兰也不会计较。”
两周后,二丫头估摸着吕剑兵工资到手了,又来过问。临近区,恰好见吕剑兵,垂头丧气地从棋牌室出来。
吕剑兵见到二丫头,怔了一下,立刻往里缩,像乌龟遇险时的本能反应。
“怎么如临大敌似的,出来啊,芝兰那边汇过了?”
“我……我前面手气不错,赢了不少,本想多赢点,给芝兰多汇点,可我想走的时候,他们不让,结果……”吕剑兵再也不出话,只两行泪代言心中的委屈和懊悔。
“还剩多少?”
吕剑兵惶恐地摇了下头。
“不会一分不剩吧?”
吕剑兵又惶恐地点了下头。
二丫头恨不能上前踹他几脚,或扇他几下,整张脸黑得像灌满浓烟的火炉,只待一星半火蹿出,即成熊熊大火。
“我……待会儿先向妈要一千元,下月发工资再补回她。”他的征询,半分商量,半分讨好。
二丫头依旧黑着脸,即没好,也没不好,只是一路无语跟进家,再一屁股坐椅子上,狠狠盯着吕剑兵。
“怎么了?剑兵招你惹你啦?一副要吃饶样子!”
“没没有!”吕剑兵吱唔几声,在母亲和二姐脸上来回睃了一眼,低头轻道,“妈,你能不能先给我一千,下月发工资还你。”
“还什么呀!我的最终不全都是你的?”吕母掏出钱包,钱摞在手上,正要交给吕剑兵,不免又多问了句,“这月零花钱就用完啦?”
二丫头冷冷抛出一句:“麻将桌上输光了,他竟然还想从麻将桌上给芝兰母女俩赢钱”
二丫头话音未落,吕母立马夺回那一千元,紧紧揣在手里:“剑兵,给你零花钱,可以,但你若转手给林芝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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