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骂得口干舌燥,终于收了口,使了最后一份力气喊:“水!”
“嗳!”罗母领了命,忙不迭地端水进来。
来弟又把水接过搁桌上:“他什么时候说出李瘸子的钱藏哪,我就什么时候喂他。”
罗母急了:“水总要喝吧?!”
“他躺那不吃不喝,我坐这不吃不喝,就这样耗着,看谁耗得起。”
罗父闻言,抓起身边枕头扔过去,无奈力量有限,枕头落在床前,无声无息。
以前罗父说什么就什么,他即是家里的天,也是家里的地,天地间的老婆孩子,全是他的臣民或奴隶。现在天地变了,要刮什么风,要下什么雨,罗母惶恐不知。她捡起枕头拍拍,干跺脚,干叹气。
来弟静坐桌边,对罗父的恶言咒语,不顶一句,对母亲的好言相劝,也置之不理,她只专注于桌上的三大碗,像一排小士兵,迎接日光的洗礼。
东升,日落。
一整天,罗父躺床上水米未进,来弟坐桌边,水米未进,罗母一会儿屋里,一会儿屋外,不知所措,唉声叹气。
耗到半夜三更,罗父熬不住了:“床底,黑棉鞋下面。”
来弟来到床前,找到棉鞋,翻动砖块,看到一叠钞票,拿起钱飞奔而去。
罗父顾不得恨,只说一个字:“水。”
喝过水,服下药,再吃下几口饭,他的恨才有了几分力气,从心里慢慢爬上来,再从嘴里狠狠说出来:“等我好了,打断你狗腿。”
来弟到村办,把钱交给二花:“瞧,薄薄一叠钱,就把你下半辈子全卖了。”
二花接过钱,一边流泪一边点数,数完,泪也止了。姐妹俩相视一笑,如释重负。
“我去叫李瘸子来,你在这等着。”来弟跑去,把李瘸子家的门敲得“嘭嘭”直响。
“谁啊?半夜三更的。”
“钱,我们退你,到村办来。”
来弟见屋里灯亮了,摞下话跑回村办,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直到群鸡报晓,李瘸子才姗姗来迟。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可以收钱,李瘸子却一脸黑线。
“你点一下。”
李瘸子一张张点过后,黑线加粗加密了。
“怎么了?数不对?”
“数倒对,就是不知里面有没有假钞。”
这时,村长踱了进来:“你觉得哪张是假钞?我给换!”
李瘸子没想到村长这么早,讪讪道:“我也没说一定有假钞。”说完,又恨村长偏心,随便抽几张扔出来,理直气壮道,“这几张不太像真的,换换。”
村长从口袋里掏出相应面值的钞票扔给他,再把那几张“假钞”放回兜里。
“还有,利息得给我算算”
展翅高飞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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