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蚀歌也被问住了,他从来都是奉命行事,从不置喙主子的命令。
越州一事他也觉得十分蹊跷,但作为合格的影卫,就要少说多做,他从来都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
“我知道了。”
蚀歌的反应让谢倾暖知晓,越州一事并不是情报网传递过来的消息,那就是说,是祁城笙自己的决定。
他为何要突然来越州?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就连她都不知道茂县死伤惨重的背后竟然有着这样的阴谋,上辈子,祁城镜手底下的官员利用职务之便谎报灾情,朝廷再三追加赈灾银钱和粮食。
他们从中层层盘扣,赚的盆满钵满。
难道,上辈子越州的灾情并无谎报,而是经过那些人的手,酿造出的人间惨案?
这个念头窜起,就像是魔咒般,在她的脑海中经久不散,谢倾暖骇的头皮发麻,一阵一阵的冷风从背后刮来,直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最可怕的是,她知道,祁城镜为了权位,真的会这么做!
“小姐?”蚀歌见她出神,试探的唤了一句,谢倾暖回过神来,勉强笑笑,“我没事,就是连日赶路有些乏了。”
鬓边的发丝胡乱的飞舞着,阻碍了她的视线,谢倾暖抬手想要整理下,谁想,袖子里就掉出一个染血的荷包。
“这荷包怎么在小姐手里?”
蚀歌抢在谢倾暖前面弯腰捡起,仔细的拍去上面的灰尘,“之前被追杀的时候,这个荷包遗失了,不管属下怎么哀求爷都不管不顾的要折回去寻找,也是因为这样,被那群死士缠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在荷包找回来了,爷一直贴身收着,时不时的要检查一遍。”
谢倾暖身子一僵,这荷包,是当时她绣的第一个物件,被祁城笙要了去,当成宝贝似的挂在腰间招摇过市。
粗劣的绣工,怕是他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讲究的穿戴里,唯一的败笔。
他还笑她绣的鸳鸯像鸡,即便如此,为了这么个东西,值得他在被人追杀的时候,豁出性命去换吗?
“多嘴,看来府中真是留不得你了。”
祁城笙换好衣裳出来,就听到了蚀歌的话,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接过那荷包小心的揣入怀中,蚀歌挤出个笑脸,“属下去看看明松他们有没有要帮忙的。”
话落,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谢倾暖清晰的感觉到那从容清浅的脚步声朝她走近,最后在她的背后落定,“祁城笙,值得吗?”
她声音中充满了迷惘和痛楚,被他强行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
“值得,你给的,我答应好好收着的。”
他们之间,任何细微的羁绊,都值得他用尽手段留下。
谢倾暖眼泪决堤,有些懊恼的垂下头去,她明明是不爱哭的,尤其是在他面前,可不知为何,这两日连她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她恨这般不受控制的情绪,又对此深表无力。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二殿下这么睿智聪慧的人,都难逃过这劫难!”
一直在旁边充当隐形人的花神突然出声,引得众人一惊,他一路上可是惜字如金,只字片语都不曾说过。
“把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太自负呢?还是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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