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雅克再次上当(1 / 1)胡悉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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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胡树人笑了笑,“在你看来,我难道是那种冲动的人吗?”

“你?”

雅克将配枪还给王大力,闻言转头看了胡树人一眼,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摇摇头道:“你是不冲动,一点都不冲动!”

话音刚落,他又小声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带着女人潜入天蟾舞台……”

听到这话,胡树人脸色一僵,人也不像方才那般镇定了,他摇了摇头,辩解道:“不一样的,那是为了查案,英捕房限制太多,我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这并不奇怪,英国佬就是死板。”雅克撇了撇嘴,接着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话锋一转道,“不过……嘿嘿!胡树人啊胡树人,我原以为你是个保守的家伙,真没想到……”

难得能让胡树人吃瘪,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什么?”胡树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都说了,那是为了查案,你不要多想。”

“好罢,随你怎么说。”雅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个说辞十分不满意,而且眼下也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于是他压低声音向胡树人问道:“胡树人,我有件事要问你。现在沈夫人虽然已经被捕,但你真能确定伊就是凶手吗?”

“当然,”胡树人笃定地点了点头,对雅克说道:“还记得八号我们检查现场的时候,我把手指伸到小桃的伤口里么?我从中发现了黑色的粉末,当时便意识到情况不对。至于我跟你说小桃是自杀,则有两个目的,一来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二来是为了让沈天赐夫妇答应咱们运走尸体……毕竟,现场的证据几乎都被抹去了,唯一留给咱们的,就只有小桃的尸体,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你的算计。”雅克恍然大悟,沉吟片刻,忽然看着胡树人说道,“话说回来,胡树人,你是不是又骗了我一回?”

听到他的质问,胡树人的嘴角攀上一丝微笑,对雅克说:“我的朋友,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查明真相吗?有时候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这家伙!”雅克登时气都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对胡树人道,“好,怎么说都是你有理,那我也送你一句老话罢胡树人,我真的很讨厌你!”

“无所谓,”胡树人不以为意地说道,“讨厌我的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雅克见他一副蒸不烂煮不熟的架势,活脱脱一个滚刀肉,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便咽下这口气,转而说起了正事,向他问道:“话说回来,你确定沈夫人是凶手,真的只是因为死者伤口里的炭末吗?”

“当然不是。”

胡树人摇了摇头,对雅克解释说:“那天我们调查小桃的房间时,我看到了火盆,却没看到火钳,而且火盆里的木炭并没有完全烧尽,还残留了不少。之后,我在沈家大宅一楼转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位葬身火海的老管家赵明,其他佣人的房间里都没有火盆。即便是赵管家,烧的也是普通的木炭,可小桃用的却是价格昂贵的果木炭,于是我便猜测,伊房中的火盆可能是沈老板亦或沈夫人送来的。问题是,哪有送火盆却不给火钳的道理?又哪有烧炭不开窗户的道理?这些细节都很奇怪。

“我认为,很可能是某个人出于某种目的,将火钳从现场带走了。根据这一点,再结合我之前在伤口中发现的炭末,便可以推理得出,那火钳十有八九是凶器,凶手很可能就是给小桃送火盆的人。然而,当我们赶到沈家的时候,凶手已将现场重新布置,抹去了大部分证据。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假装认定小桃是自杀,以此迷惑沈氏夫妇,让你们将尸体送去尸检,以期能找到一些线索。也就是说,那天我并非一筹莫展,只是不能确定而已。”

听完胡树人这一大通解释,雅克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过了好一会儿才梳理明白。他挠了挠头发,疑惑地对胡树人道:“胡树人,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说清楚哩!快告诉我,为何你从一开始便认定沈夫人是凶手呢?”

“这就要从房间里的物什说起了。”胡树人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我从沈家的那些佣人口中听说,沈夫人赏了小桃不少东西,这其中就包括首饰。然而我在衣柜里找到的首饰盒里面却没几件首饰,奇怪的是,其中还有几件银饰若是谋财害命的话,是绝不可能漏过银饰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犯人只拿走了沈夫人的赏赐,没有去动那些原本就属于小桃的首饰。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沈夫人了。”

“原来是这样……”雅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只凭一点蛛丝马迹就猜出了死者的身份。”

胡树人闻言,不禁露出一个苦笑,无奈地摇摇头道:“蛛丝马迹这话说得不错,就是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证实我的推理,我才演了那么一出戏……也害得沈老板、赵管家还有阿库三人死于非命。”

“咦?”雅克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整个案件,只靠沈夫人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伊是一介女流,又非杀人惯犯,在行凶后理应惊慌失措,怎会萌生伪装现场的念头?若我所料不错,伊很可能有一个帮凶,两人一起完成现场的伪装和布置。这个帮凶势必是沈夫人信任的人,那么十有八九便是这次火灾的死者沈老板了。”胡树人道。

雅克点了点头,一边思索胡树人的话,一边又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这场大火莫非是沈夫人放的?可是,如果沈老板和伊真是一伙的话,那沈夫人为何又要杀害他呢?”

“人的思维是很奇怪的。”

胡树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曾经接触过一桩案件,那个凶手也是在冲动杀人后碰巧被朋友撞见,后者为了帮凶手逃脱罪责,便和他一起处理了案发现场。可是几天之后,有人在郊外的河边发现了这位朋友的尸体。案件最后,凶手被捕,他承认自己担心这位忠诚的朋友向官府告发,于是干脆杀人灭口。”

“你的意思是,沈夫人之所以杀死沈老板,是担心对方把伊供出去?”雅克问道。

“这并不奇怪。”胡树人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沈夫人不信任自己的丈夫也有情可原的,何况整个事件本就源于沈老板的背叛。”

似乎是被他说服了,雅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转而对王大力说:“好了,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你先回去准备审讯的事宜罢,我晚些再回去。”

“领导,您要做什么去?”王大力疑惑地问道。

“办点私事。”雅克摆了摆手,随后快步向院门口走去。

王大力见状,赶忙应了一声,向他的背影敬了个不甚标准的礼,旋即悄声向胡树人问道:“胡先生,您知不知道领导要去做什么呀?”

“我也不大清楚。”胡树人摇了摇头,接着压低了声音对王大力道,“不过,我估计和女人有关。”

“哦?何以见得?”王大力一听,登时来了精神,马上凑到胡树人面前问道。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胡树人忍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王,你没发现雅克制服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衬衫吗?”

“发现了,”王大力摸了摸亚德里安盔,“但是领导他经常这么穿啊!”

胡树人右手一抬,食指摇了两摇,悠悠地说道:“这说明你的观察不够仔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翼领礼服衬衫,而这种衬衫一般只在需要系领结的情况下才会穿。这就意味着,他待会要去的地方,是要系领结的正式场合。雅克这个家伙,平时不太注重礼仪,就连参加舞会也只是随便系条领带,连领针都不戴,因此我才认定,他所谓的私事,十有八九是去和女士约会。”

“原来如此!”王大力听罢大点其头,口中不住地赞叹道,“胡先生,您的眼睛可真够毒的,不像我这副招子,白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话不能这么说。”胡树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只靠一对毒辣的眼睛,并不能看到事物的全貌。真正让你看清这个世界的,是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右手,在王大力左胸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带着刘牧原离开了。

摸了摸胸口,王大力站在原地呆了半天,他摘下头盔托在手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起来:“用这里去看?胡先生,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王大力百思不得其解时,胡树人主仆俩已经走远了,他们来到巨籁达路上,发现别克车还停在路中间。

“老爷,这案子就这么破了?”坐到车上,刘牧原抓着方向盘,整个人愣愣的,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胡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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