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什么？”林席的脸色不好看，目光都不太友善，“怎么不说了？”

“不是呀，林席，小时候的事情，我不都道歉了吗，你就不能想开点？”路庭怂了。

“不能。”林席答得相当绝情，“你放手。”

“啧。”路庭一下子脾气也上来了，受不了林席那抗拒又疏远的模样，“小爷我今天就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了？”

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

“林席，我告诉你。”路庭摆出一张嚣张的大佬脸，“你是不是就仗着我惯你，你就可以随意闹。”

“惯你妹！”林席心头憋着一口气，清俊的脸愈发地清冷，“路庭，你特么不去赵库，你来拉扯我个什么？”

路庭慌了，“我……”

“我不会碰你的赵库。”林席用力一甩，还是没能甩开路庭的手，“你非要计较的话，那行，上次是我不小心抱了他，我给你道歉……”

“林席，你特么闭嘴，你脑子里都是草吗？”路庭绷不住了。

双方僵持不下，一场拉锯战。

“路庭，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林席的脸色已经降到冰点，难看得很。

路庭小脾气到了，非要作死，“我今天就是要当一回大爷，你能怎么样？”

“我去你大爷——”

林席的话音未落，“哒”一声，一箩筐被撞倒了。

无数个橘子掉一地，在舞台上滚动。

此时，剧情已经到了收尾状态，剧情已到一年后，是远行的女儿回归和年迈的父亲提着橘子来车站接女儿。

舞台的灯只开了一盏，一个发亮的大圆圈聚焦蓝汐和南冽的身上。

周遭一片黑，哪怕是听到动静，也不知道道具橘子滚到了脚下。

蓝汐一个不留神，踩到橘子上，那么一滑，身体不稳，直直飞出去。

南冽眼疾手快，伸手扶住蓝汐。

一场话剧，差点崩盘。

南冽的语气透着着急，“怎、怎么了？”

蓝汐抬起头，痛得眼角微红，“脚、脚好像崴了。”

脚踝处传来刺痛，动一下都差点飙泪。

蓝汐低头，落入眼里的是南冽的背，肩宽腰窄，补丁布衣在风扇的风下飞动。

“上来。”南冽转头看向蓝汐，微微抬头，语气坚定，“我背你。”

“……”蓝汐一番踌躇，话剧还没有喊停，这不上不下的，纠结几秒，她慢慢地趴到南冽的背上。

南冽缓缓地站起来，打算往台下走，却听到小姑娘爽朗的嗓音，“爸，您辛苦了！谢谢爸！”

啧，还在戏中。

话剧的最后一幕，是南冽背着蓝汐离开的背影。

影子打在墙上，观众认为那是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意，主题都升华了。

“南冽，好了好了，放我下来！”

下了舞台，蓝汐小手拍着南冽的肩头，催促道。

南冽却还在往前走，没有要放人的意思，“我带你去校医院。”

周遭路过的人已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蓝汐伸手捂脸，回拒，“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你都快痛哭了，还能走？”南冽眉头深锁，想到小朋友刚刚那一瞬红了眼眶的模样，心里隐隐作疼。

“怎么就不能了？”蓝汐小手握成拳，锤了一下南冽的背，“你下午不是肩头还被砸流血了吗？现在背我，难免伤口要裂开。”

“关心我呀？”南冽心情有点愉悦。

“我关心你个大头鬼！”蓝汐咬咬牙，杏眼瞪得圆碌碌的。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就跟被蚂蚁咬一下没什么两样，你不用担心。”南冽开口解释。

“没担心！”蓝汐矢口否认。

南冽却忍不住笑。

那轻笑飘过来，莫名地有几分暧昧在里面，蓝汐绷不住，又锤了南冽几下，“不用你背，我可以……”

没说完，南冽已经打断，不容置喙地说，“小朋友，要么背，要么抱，你选一个。”

蓝汐被一噎，一时间竟想不到对策。

“要我看着你一瘸一瘸地跳到校医院，我做不到。”南冽实诚地说。

蓝汐撇嘴，小声哔哔，“那你可以闭着眼不看。”

“哦？”南冽假装听不懂，语气里带着笑，“小朋友，你要是觉得公主抱比较浪漫，我可以满足你……”

“南、冽！”

“行，那就背着呗。”

“……”

……

注：旁白+台词出自朱自清《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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